翟清俊指著那一堆資料:「明天再收拾,走的時候給我鎖下門,早點回去,女孩子一個人不安全。」
……
晚上,卓珂收到來自翟清俊的一條消息。
-周末兩天我不在京,有事別找我。
卓珂對著消息翻了個白眼,談戀愛就是不一樣,周末兩天功夫也得去見一下。
不過這次算她錯怪了,翟清俊回了嘉文一趟,這事兒也沒跟許川說。
他從單明那裡了解到了一些關於許翊伯的情況,又和田慧靜取得了聯繫,最後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
許翊伯他倒是不擔心,快死的人了,除了要錢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他就是擔心許一澤會找到許川,這種無知者最是膽大,又是剛從牢里出來,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沒想到剛到醫院就圍觀了一場父子唇槍舌戰的好戲——
「你以為許川會管你?你這些年怎麼對他的,你騙騙別人就算了,別把自己也騙了啊。」許一澤吊兒郎當地坐在旁邊,看著病床上躺著的,正渾身插著管子的許翊伯。
許翊伯說話氣很短:「我哪裡對不起他,他……他讀書,從我這拿走了多少錢,十二萬……」
他笑了起來,「區區十二萬,他以為這點錢就能打發我了嗎?我要跟他算帳,我要算這幾年的……所有帳。」
翟清俊站在門口,和田慧靜對視了一眼。
田慧靜嫌棄地瞥了裡面一眼,最近這種話聽得多了,已經罵得沒力氣罵了。
她白了一眼:「有病。」
「你當時怎麼刺激我的,你還記不記得,啊?許川高考之前,你怎麼跟我說的。我他媽當時要不是因為你,我根本就不會去幹這麼缺德的事。」許一澤說著,簡直要忍不住往許翊伯臉上啐一口。
許翊伯瞪大了眼睛:「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你自己嫉妒心作祟,你少在這怪我!」
「你他媽,老不死的東西,你天天給我洗腦,天天拿我跟許川比。我這幾年才想明白,你真他媽惡毒,我天生不愛學習,他是學霸,但他是田慧靜的孩子,你想證明你比田慧靜基因好唄,方方面面都想讓我比過他。」
許一澤搖著頭,「我小時候真是被你哄的死死的,我真以為你有多望子成龍呢,你就是拿我當槍使。高考之前,你可是親口跟我說的,我和許川的差距就在高考,等他高考完我就這輩子都趕不上他了。」
他站了起來,走到許翊伯床邊低下頭,恨恨地看著他:
「你又給我了他的地址,還提醒我早上九點是高考的時間,你以為……你做的很隱蔽?」
許翊伯拼命地掙紮起來,他眼睛瞪得幾乎要出血了。
「你胡說,我沒有……他是我兒子,我不會這樣對他的……」
「我胡說?你裝了一輩子好人了,有一個人真正覺得你是好人嗎?」許一澤持續刺激著他,「你老裝得一副好像很理中客的樣子,好像置身事外是什麼高人,其實嫉妒心最強的就是你,所有爛遭事情的背後都有你的手筆。你得癌症真是福報啊,你就該死。」
翟清俊放在門上的手在他說起高考時,就開始顫抖。
這段記憶他至今不敢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