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清俊坐的離許川近,剛低頭掃了一眼,模模糊糊看到了那個備註。
他側目,看向許川出去的方向,「可能是。」
許川一走,池曉沒有坐在這的理由了,她去後廚繼續幫忙。這會兒店裡66續續一直在上人,季叔忙得一腦門汗,見她進來還趕她走:
「去跟小川他們坐著聊天去。」
「許川接電話去了。」池曉把桌上的菜收拾了一下,「你花錢雇我來陪許川聊天的啊?」
季叔沒搭理她這句,掀起毛巾在光溜溜的腦袋上抹了一把,提醒道:「你趕緊把口罩戴好,真是不嫌廚房嗆的。」
池曉心裡想著事,季叔說什麼她就乖乖做什麼,季叔還尋思這丫頭老實了,結果掄開胳膊顛了下鍋,差點一肘子給池曉撞倒。
「誒,你又跑到我這兒來搗亂。」季叔趕緊放下鍋。
「跟我講講唄,許川家到底什麼情況。」池曉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找季叔問問,她諂媚一笑,「我保證只做了解,不會亂說。」
季叔瞥她一眼,當然知道她不會亂說,她還能跟誰說去,正兒八經算起來,這丫頭連個好朋友都沒有,但季叔還是拒絕:
「他家的事,我一句都不想說。」
他提起許川的爸媽就煩,比許川還煩。
一想到兩口子乾的那些糟心事,就更煩!
「你跟他爸媽認識啊?」池曉試探了一句。
季叔頷,「當然。」
「不跟他爸媽認識,我這不屬於偷人家的孩子嗎?」季叔瞪眼,想起許川小時候總被一個人丟在家裡的情景,氣不打一處來:「他爸不是個東西,他媽好歹守了他幾年,他爸從來沒管過他一天。」
池曉垂著眼帘,「他小時候也很可憐嗎?」
她一直都知道許川父母離異,且和一般的離異家庭不一樣,兩個人沒有一個管孩子的。許川家裡常年都只有他一個人住,而且也從來不見父母來看他。
但她不知道這是從小時候就開始的。
「可憐啊。」季叔把菜盛進碟子裡,喊了一嗓子,立刻就有人進來端走,他一邊刷鍋一邊說:「一歲多就經常被鎖在家裡,電視線也拔了,燈也不開,房子裡黑乎乎的。我一路過,他就爬到沙發上夠著敲窗子,我才知道他被關家裡了。」
「誰關的?」
「他爸。」
季叔語氣里有種歇斯底里後的無奈,好像對這個人他已經厭惡到提不起情緒罵他了。
「他爸好像一直就不喜歡他。」季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眉頭皺的死緊,「他爸在外面還有個女人,那個女的第二年就
也生了個兒子,他天天往那邊跑。夫妻關係不和就算了,明明都是兒子,誰知道他為什麼厚此薄彼的。」
「……」
池曉眸子掃過去一眼,緊緊抿著唇。
她家裡是重男輕女,因為她是女孩,所以不受重視。
但許川呢?
就算他家也重男輕女,也沒道理薄待了他。
「後來就離了,他媽也是,賭氣似的,把小川一人扔那,等著他爸低頭,等著他爸承認他也在乎這個兒子。」季叔把鍋鏟丟進洗碗池,發出一噹啷一聲響。
外面。
寒風陣陣,一月份的冷空氣兩分鐘就能把人凍到頭疼,來來往往的人都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快步經過,許川穿著短款羽絨服,聽著電話對面的人說著可笑的話,一點兒都不覺得冷。
「我想讓你弟弟也參加高考。」許翊伯似乎是點了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