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英拿牌,冷冷嘲讽:“爱走走,换一个。”
牌友喝口闷酒,搁酒杯:“还换啊,得了吧,别把身体搞垮。”
正胡牌。
雅居的大门被一只戴白手套的手冷漠推开。
所有人视线往门口一看。
走进一道挺拔的身姿,照旧那身黑西服,内搭松垮白衬衣。
屋内男男女女幡然回神,料不到祁家太子今夜光临,想打招呼。
正惶惑起身。
亦正要开口。
祁砚西走到麻将桌前,轻松揪着刘怀英的衣领提起:“就你不服是么。”
刘怀英毫无防备,整个人如鸡仔般被他强悍力道拎起,弓着腰从凳子上起来。
屋内气氛低到极点,太子爷大驾光临却没往日般来销金,而是来算账。
男男女女诚惶诚恐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知如何是好。
又似乎料到,刘家与祁砚西大抵会因中关村一事较劲一番。
偏刘怀英还在装傻,试图蒙混过关:“您大晚上吃枪子儿吗。”
祁砚西腕劲儿用力,刘怀英的衣领口被迫勒到紧窒,红了脖子。
祁砚西照旧不慌不忙:“规矩点儿,我不说第二遍。”
既然如此。
刘怀英无法在太子爷面前装。
本身,刘怀英并非不服姜暖被他睡了,主观上,刘怀英不服的是中关村项目说变就变。
他祁砚西毁约在先。
区区一个姜暖还真不至于令祁砚西毁约。
毁约根本,他看不起刘家了。
刘怀英拿走祁砚西揪在领口的手:“你无非看不上刘家来接手中关村,索性毁约,不动声色换掉乙方岂是不讲规矩。”
祁砚西淡定入座。
在他入座那刻,察觉事态严重,氛围肃杀周严,无人敢和这位爷对坐,全站在原地。
终是有人在四九城,惹了他脾气。
刘怀英松扯衣领:“祁砚西,不守规则的是你,不管你因为什么看不上刘家,刘家总得要个解释,绝非你随意踩。”
太子爷笑了笑,毫不客气开腔,“我怕你刘家塌了,连累我。”顿瞬,手指丢开一只麻将牌,抬了抬沉黑的眸子,“刘氏手里9个亿的钱财漏洞,怎么,我得讲世家情面对你们姓刘的网开一面吗。”
果不其然,他就是事出有因,才不给刘家接手。
权贵门祁家出来的嫡系嫡长孙,要做的事,没有任何人改变得了,蚂蚁挡他权位利益,都能弄死。
他敢说翻脸就翻脸,且能压姓祁的,只有姓祁的。
“昨日,我父亲拿资产填好窟窿了。”刘怀英丝毫不乱。
即便很怵这位太子爷下死手,可又如何,一个小姑娘,他说要就要了,明明…明明他先认识。
“事关法纪,我们刘家不会大意。”刘怀英补充。
祁砚西不屑的扯扯唇,那抹笑却意有所指。
能有过几亿窟窿落把柄,日后旁人要刘家什么把柄还不简单。
可他祁砚西天生不是慈善家,非仁慈人,喜欢睁眼瞎,喜欢纵观全局,喜欢看他人迈进绝境的路,都不会好心去搀扶一搀扶指条明路。
今生是今生,他不乐意去积德。
梁文邺哪知祁砚西上来便是掀台,可他就是有这个本事掀,也无人敢吭一声。
梁文邺的话尽量柔和着来,能劝动一位是一位:“稍安勿躁,怀英今晚喝酒了,他刚分手呢,情绪都不好,不就是一个项目,不必伤两家和气。”
刘怀英冷冷一笑,不需要梁文邺的袒护和劝架:“自然,于他祁砚西是无关紧要,祁家不爱经商,就他祁砚西爱搅商圈。”
也不知道一口一个‘祁砚西’是否触到他逆鳞。
祁砚西抬脚,狠力踹向桌子,位置不偏不倚对上刘怀英的腰,桌子就那么撞上,麻将零零散落,叮叮咚咚响。
刘怀英疼得皱眉,却不吭一声。
到底不会心软,祁砚西抬脚,又玩劣地踹上一脚,不过瘾似的。
任刘怀英站那儿疼。
那主位坐着的太子爷懒懒地腔调:“玩手段可以,闹到长辈面前就没意思了,刘怀英。”
…
白手套司机恰恰此时开门:“花家地那小姑娘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