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恩万谢,宫女去而复返,带回来一个消息,“殿下让公主过去。”
“去哪儿?”她仿徨的问。
“去殿下的寝殿呀。”宫女微笑。
嘉穗后退两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呆站立在书房的香炉后,思绪如烟缥缈散乱。
宫女连忙道:“公主别误会,殿下只是有话同公主说,殿下正在沐浴,不便再来书房。”
“……噢。”嘉穗的脸色依然没有好转,她面朝里静静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方才挪动纤长的双腿迈出书房,“等等,姐姐。”
她拉住那带路宫女的衣袖,好看的脸庞隐没在烛台下,楚楚可怜的味道,“姐姐能否借我一身衣服,我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了,只怕去见皇兄显得无礼。”
片刻后,她穿着东宫宫女的装束来到太子寝殿,宫女让她进去等待,她咬唇走了进去,里面竟没有人,空气中燃烧着好闻的香气。
净室传来隐隐水声,她猜测皇兄应该没有结束沐浴,她便走到他平时作画的书案前等待,心不在焉打量他挂在壁上的御鹰图。
那图上的白鹰眼睛十分犀利,有透出画卷视人的凶猛,不过两眼,嘉穗就被看得心慌慌,扭头不看了。
她发现书案上放着她今天练的字,她绕过去低头打量,其实觉得她今天习的字算不上很好,但也中规中矩,她的字一向算不上好看,为什么皇兄今天尤其的不喜欢,打回来三次呢?
她端起纸张,纸张间突然掉出什么东西,她弯腰去拾,竟是一对驯鹰用的脚镯,黄金打造,小巧精致。
皇兄竟喜欢驯鹰么?
真是生猛的爱好。
她常听人说,驯鹰反被鹰抓的满脸是血的人多的是,皇兄显然是那个例外。
把玩着那对脚镯,她正要放回去,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她意识到皇兄兴许沐浴完毕要接见她了,连忙整理仪容转过身去,烛火忽然被一阵衣袖掀起的风,熄灭了。
不是她的衣袖。
“皇……”
兄字还没喊出口,她被推倒在书案上,膝盖正好撞上桌角,疼的近乎失声,一只大手掐起她的下颌,带有薄茧的手指-伸-进-去-搅-动,嘉穗的舌-头被粗糙的手指磨砺的生疼,她抓住男人的衣角,“是我,穗……”
腰带坠地的声音,锵然若金鸣。
嘉穗的话没说完,喉咙里的话语化作呜咽,嘴角-的皮肤被-撑-的几乎透明,她完全不敢想那是什么,檀香压着清淡的月星,她惶惑的流泪,太过漫长的半个时辰,简直要去她半条命,她的嘴-唇-连着舌-根-都是麻木的,被又多又-浓的-呛住,她跌坐在地上,不住的捂住脸哭泣。
怎么会有这么多?
那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陌生,来自她心目中秀颀高洁的皇兄,那么好看的人,原来也怀揣着这样的东西,她-包不下了,外面还剩许多,她抗拒,被他掌着她的-头-继续。
男人沉重的多次呼-吸,他眉眼微倦的压着,给嘉穗一种透过黑暗他认得她的错觉,他似乎也并不舒服,没有消退的迹象。他伸手,指骨弯起,贴着她发烫的面颊蹭了蹭,冰玉一般,声音低哑,带着怜惜之意:“乖乖,口-因下去。”
……
“抱歉,穗娘。”
雨声渐收,荷塘水满,檐下雨珠乱跳,荷风送入宽敞的寝殿,吹散两分凝滞。
太子刚沐浴过,身上的月白衣袍干净无尘,带有淡淡的雅致香气,他手掌覆在脸上,片刻又拿下,眉头紧皱,似乎无法面对这难堪的一幕。
谁也想不到他穿戴的这样整齐矜贵,方才对皇妹犯了一桩荒唐之罪。
嘉穗覆着眼皮坐在绣墩上,嘴角明显的两处红痕,是撑的太过皮肤敏感导致的,鼻尖红红的刚哭过一场。
刚才宫女端来茶水给她漱口,她当着姜献的面漱了三次,直到他脸色微微泛起铁青她才吐出茶水,别过头不想理会他。
“我不知是你,我将你当做了东宫侍婢,方才是我做的太过,太急了。”姜献顿了顿道,“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给你的?”
“衣服被雨淋湿了,问别人借的……皇兄放心,此事事关你我名誉,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就当……是做了一场梦,皇兄不要再提了。”
嘉穗抱住单薄双臂,夜凉如水,方才的炙热褪去后迎来彻骨的凉意。
皇兄对东宫的婢女竟会做这样的事吗?可她在东宫习字几月,从未见过他亲近任何一位婢女,书房和寝殿更没有女人的迹象。
皇兄不喜女侍,东宫连同内务女官拢共才十位婢女,她们的嘴巴都好好的,那骇然的大家伙,如果真的有谁吃过,不可能嘴角没有痕迹。
还是他今日突发奇想,兽性大发……又正巧遇上了她,怎么想都太奇怪了,嘉穗忍不住抬睫看了他一眼。
姜献也在看她,二人目光于烛火中一碰,他不偏不移,她却惊慌失措的移开了,眼泪汪汪的。
姜献沉默不语的摩挲指腹半晌,唇边划开一道微笑,“皇妹真是善解人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么通透,怎么就……不开窍呢?”
嘉穗微微一怔,不开窍,又是不开窍,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他要反复的诋毁她?
对她做这样的事,还说她不开窍,委屈一下就涌上来了,嘉穗噙着泪花不敢抬头,红肿的嘴唇呵出热气,“我身为皇妹,本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可皇兄毕竟年近弱冠,虽尚未迎娶太子妃嫔,但是否也需要添置几位教习女官了,时常纾解,才不至于憋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