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没有必要了。”
她说,“我已经什么地方都不想去了。”
搞什么啊,几个星期之后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吧??
五条悟又抓了抓头发。
突然,他的眼睛微微眯细了。
在月光的照耀下,在绪方梨枝的脖颈上面,黑色天鹅绒项圈中间的金属环在闪闪发光。
他知道那个东西,绪方梨枝十年如一日的戴着。
估计就连做手术都不见得摘下来过的。
他用手指着那个地方,问她。
“你干嘛不去问一下你的学姐呢?”
空气瞬间凝固了。
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一样,绪方梨枝把视线微微转移了一下。
在视网膜的一角,学姐静静地站立在大树下。
她的脸上保持着微笑。
那种饶有兴趣的观望着事态会如何发展的微笑。
也不知道她在那里站多久了。
“我…”
绪方梨枝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学姐远远的站在大树下面,然后,她不知道她的移动轨迹是怎么样的,总感觉似乎比蝴蝶或者天上飘舞的雪花更加轻盈。
学姐走到了她的身边。
学姐轻轻的拉起了她的一只手,并且把另外一只手的手指伸出来,按在她的嘴唇上面,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她没有说话,因为没有必要。
两个人的眼神交织的时候,她可以从眼神里面看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于是绪方梨枝把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感觉像是劳累了一天之后,终于来到了母亲的怀中一样,觉察到了一点安心。
她想就交给学姐过来选择吧。
“那个人好像挺想救你的呢。”
学姐笑笑,这么说。
“……”
她心里面也有一点困扰。
她觉得这个人其实并不喜欢自己,就像自己也很讨厌五条悟一样。
说到底,之前一直都没有接触过,为什么今天会突然跑来这里。
不过说不定跟自己会在那天爬上餐桌邀请他一起走一样,都是心血来潮。
“要跟他一起走吗?”学姐问她。
她没有做声。
一切都交给学姐来选吧。
“现在回去会很麻烦。”
学姐告诉她。
“如果只是在那里面住院或者怎么样倒是无所谓,但是病人逃跑了又回来,估计她们真的会给你父母打电话。”
然后他们就会过来。
绪方梨枝皱起了眉。
一想到那两个人在病房里面一副好家长的样子,跟护士医生说‘真的是麻烦你了’,然后又拍拍她的头或者拍拍她的背,说‘我这个女儿就是从小到大…唉,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