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期月猛得缩回了脑袋。
没有人,没有人会?不怕站在讲台上的老师。
就算是异世界也一样。
但不过片刻,姜岁就走了出来,蹲在她的面前:“我?们回家?吧。”
城市的倒影
林期月偷偷看了一眼,有些担心老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就?这样走掉没关?系吗?老师会不会扣你的平时分?”
“现在还没有下课,要不然你还是先回去,我在这里继续等一会没事的。”
她的嘴上这样说着,满脸紧张的模样。
教室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走了出来,虽然各自大?声说着话好像并没有在意这一处小角落发生的事,但是却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作为大?部分都爱听八卦的大?学生,这种事谁能不好奇呢?
姜岁没有在乎身后灼灼的视线,只是像在教室里一样平静说道:“你看,已经下课了。”
林期月还是没有动?弹,她总觉得那些经过的学生好像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你提前出来了。”她是很想?走的,但是人这么多,她怀疑自己会一路沐浴在这些人的目光之下。
她在一般情况下还是不太喜欢这种人比较多的地方。
姜岁想?了想?,也?坐在了她的身旁,“唔……因为我说我的女朋友在外面等我,很急。”
云层中的雷声隆隆,从林期月的心脏中驶过。从她们面前路过的人群伴随着敲打在地面上的水花来来往往。
她们有时能够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看见雨水滴进某片水洼上,让上面漂浮着的绿叶随着涟漪摇摆。
林期月站起身,觉得这里暂时不能呆了。
她拉起这个和她一起坐在楼梯口上的人,撑开那把黑色的雨伞一同走进雨幕中。
雨滴敲打在伞面上,就?像此时此刻属于林期月的心脏。
“……你怎么能够在课堂上说这些。”她虽然并不觉得她们俩人在一起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这种刻意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这种事,总有一种像是在——
“你不会是在特意炫耀吧?”她侧过头问道。完全不相信姜岁居然还有这种暗戳戳的一面。
姜岁接过她举着的雨伞,没有看她的脸,只是有些心虚地看着从伞沿坠落的雨幕,“这怎么能算炫耀,我需要找个理由出来,总不可能让你一直在外面等着吧?”
她开始将自己做了些什么全部说了出来,“这位教授的课是选修,又很喜欢拖堂,我其?实早就?想?这样做一次了。”
“而且……”她凑近林期月的耳边说了一些有关?于那个教授的八卦,“所以他什么都不敢做的,现在只是还没到举报他的时候。”
姜岁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她从一开始就?不是那种真善美的存在,而且最主要的是林期月已经从更高处看过了她的一生,依旧愿意来拯救她,所以伪装没有意义。
那两个人就?是因为总想?在她面前表现得自己很完美所以才?会失败的。
她可不会这样。
姜岁继续说道:“到时候就?会让他尝尝身败名裂是什么滋味。”
林期月停下脚步,用黑色的眼瞳就?这样注视着她。
“……怎么了?”虽然下定决心要在林期月面前表现出自己真实的模样来,但期月如果不说话还是会让自己的内心忐忑,“是觉得我太——”
“很厉害。”林期月认真说道:“姜岁,你很厉害。”
周围人影憧憧,但姜岁只望见她。
“有人和我说过,没有人可以拯救别人,只有自己才?能够拯救自己。”林期月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我一直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我好像有些懂了。”她在姜岁专注的目光中说道:“你从那些荆棘中逃了出来,是你自己拯救了自己。”
或许没有我的存在,你还是那个会在黑色空间里,会从半空中取下一截故事用来阅读的,不知道岁月如梭的人。
林期月沉默了下来,或许是终于从某种并不愿意深想?的结果中发现,不管世事如何变化,好像造成这一切的人都是自己。
“……我好像在其?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是把事情变得更糟。”
“可要按照你的说法。”姜岁是一个很敏锐的人,她对于人产生的情绪有着强大?的洞察力,“先将事情变糟的人不是我吗?”
“如果不是那时候的我太过于贪心,你本来可以拥有完美的一生,不是吗?”
这条林荫道上已经没有了几?个人,她看着顺着沟渠的方向流进沟渠的雨水,“你不是和我说过,我是为了帮你才?出现在你的面前。”
“但我其实并没有这么伟大,那时候我只是想出现在你面前而已。”她很想开口嘲笑一番,但还是忍住了,“我可不相信她没有其他的办法。”
“不管人的面貌性?格如何变化,但本质是不会变的。”她第一次承认她口中的她们是同一个人,“我就?是那种会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留下美好印象而矫揉造作的糟糕的人。”
姜岁对于所有可以被称呼为自己的人都带着强烈的恶意,“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就算事情变得更糟,也是因为我的私心。”
“因为我想?见你,所以才?将你的人生改变了方向。
“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有错的话,那造成这一切的人只会是我。”
她将一切罪责都包揽,想着只留下开心的故事。
林期月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无法说明对错,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