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这几天在新加坡出差,工作强度很大,连续几天都没怎么睡觉。可是他坚持要赶回香港,就是为了赶在你机长试之前,能陪你练一次模拟机。”
明澜无奈地摇着头,“其实昨天晚上他已经不太舒服了,可是我怎么说都没用。还是我太心软了。”
贺时屿感觉胸口的刺痛一阵比一阵更强烈,好像有人拿着带刺的冰锥一下一下扎向他的心脏,让他痛得无法呼吸。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震惊,内疚,心痛,悔恨,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他声音沙哑,还带着点哽咽,“我是真的不知道……”
“当然,”明澜缓和了一下语气,“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今天早上你会在他房间看到我,只是因为我房间水管坏了,借他浴室一用。我跟他,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只是我没想到,你也会相信谣言。”
“我……在你说那句话之前,我是不信的。”
明澜叹了口气,“算了,是我的错。没想到你会这么……”他顿了顿,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对他到底怎么想的吗?”
贺时屿一时无言。
明澜说:“当然,你怎么想的也没必要跟我交代。我只是希望,你最好确认好自己的心思,再去撩他。”
“我没有撩。”贺时屿抬起头,“我不是撩。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是认真的。”
明澜愣了一下,神情微讶,正要说什么,这时急诊室里传出匆匆脚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
“云翊的家属在吗?”
明澜立刻迎上前,“医生,他怎么样?”
“病人没什么严重问题,只是劳累过度,体质又比较弱,所以引起了烧。现在给他用了药,已经退烧了。但是他心脏功能比较弱,心率不太稳定,考虑到他有心肌病的病史,我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一天,密切监测他的心脏情况。”
“好的,感谢医生!”
明澜随医生去办手续。云翊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贺时屿赶紧跟过去。
跟着推车进了病房,护士在病床前忙忙碌碌,安置各种仪器,贺时屿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人,心里一阵抽紧:“护士,他怎么又昏迷了?刚才不是还清醒了……”
“他是睡着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贺时屿于是在病床前坐下。
他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双目紧闭,安静得好像没有一丝生气。过了一会儿,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又问道:“护士,你确定他是睡着了吗?我怎么感觉……他都没有在呼吸?”
护士明显愣了一下,指着病床边的监测仪,说:“先生,您不用担心。您可以看这个屏幕,这上面有他的心率、呼吸、氧饱和等数据,如果出现异常,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明澜正好办完手续走进来,看着贺时屿焦虑的样子,便说:“别担心了,这里有医生在。”
他又走过去看了看云翊的情况,“我得回基地一趟,帮他拿点东西过来。你先在这陪他一会儿,行吗?”
“你去吧,这里有我。”
等明澜回去取了东西再次回到病房,已经后半夜了。
贺时屿还是和几小时前一样,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里爬满了红血丝,一瞬不瞬地盯着病床上的人。
明澜走过去轻拍他,“辛苦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贺时屿摇头:“不行,我得等他醒过来。”
“你今天没有别的事了?”
“……”贺时屿顿了一下,说,“不管有什么事,我至少要等他先醒过来才敢走,否则,我也根本放不下心啊。”
明澜看他一眼,在床边坐下。
贺时屿问:“他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明澜忧心忡忡地点点头,说:“都是以前的后遗症了。只要精神压力大,或者情绪波动严重,就会这样。”
“没有办法能彻底根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