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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此刻本就体温偏高,这是Omega发情期的正常生理现象,从而遮挡住时有桉脸上的那一分不自然。
Omega脸庞泛着浅粉,一双清澄的眼睛恍如被溪水洗涮过,明透又带着未散去的水汽,有些湿漉漉的,额前的几丝碎发还因为身上不断发热冒出的薄汗而轻轻粘在肌肤上。
楼裕望见床头柜空了的水杯问:“饿不饿?我给你煮完面吃。”
“好,饿死了。”时有桉睡了几小时精气神好多了,晚上吃的东西早就全被消化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楼裕拿起空水杯:“我去给你煮面,你再坐会,还是想洗个澡?”
时有桉很娇气,也很爱干净,不喜欢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样子。
“傍晚的时候我洗过了,擦一擦吧!”时有桉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出很多汗,主要是换条裤子。
“好。”
时有桉指了指衣柜,开口:“楼哥,帮我拿条裤子呗。”
楼裕按照他的指挥,拿出件短裤,递给他:“衣服呢?换不换?”
“衣服不用……”时有桉把短裤拿在手中,回答的声音变得微小,眼神乱飘着:“好了,你赶紧出去吧!我要换裤子了。”
“害羞了?平时倒是喜欢胡言乱语,没见你脸红过。”楼裕察觉出Omega的不好意思,忍不住调侃。
“干嘛!这…能一样吗?Omega发情期就是会这样的……”时有桉低着头,手里抓紧短裤,嘀嘀咕咕:“就知道笑话我。”
逮着机会就要报仇!
楼裕轻笑了笑:“有力气站起来吗?扶着盥洗台别摔着。”
“你想多了,我哪有那么弱。”时有桉说完就站起来,脚刚沾地就是软的,整个人控制不住往前倒。
楼裕一把抓住他,“嗯?现在呢?”
时有桉整个人就和被抓住一样,楼裕力气很大,随后缓慢站稳:“好吧好吧,是我太弱了。”
等人走进浴室后,楼裕才出卧室的,走进厨房看看食材。
几分钟后,时有桉一身清爽的从卧室走出来。多走几步身上的力气也回来了,看见餐桌上放着已经装好水的水杯,毫不客气的全喝光。
不一会儿,楼裕端着碗面条出来。加了一些鸡肉,一个鸡蛋,一根火腿,简单又充实,空气中弥漫着丝丝食物香,时有桉肚子配合地咕噜叫起。
“好香啊!饿死我了,还好你来了,不然我要饿着睡。”没有什么比大晚上饥肠辘辘时,有人煮一碗热腾腾的面更幸福的事情了。时有桉吹了吹面条,便迫不及待开吃。
楼裕坐到餐桌的一旁问:“那上个月发情期你怎么过的?”
时有桉吸溜吸溜几大口面条,胃里暖和点才开口:“那会是刚吃完晚饭时来的发情期,回来我就倒头睡,睡到第二天早晨才醒来。”
“发情期就刚开始那小半天最难受,后面就没什么大事了,打完抑制剂我就去你家吃饭呀!吃完又回来休息,然后又去你家吃晚饭。”
难怪那个时候楼裕没发现时有桉的不对劲。
楼裕轻声嗯了下:“以后不舒服,饿了就直接发消息给我。”
时有桉咬着筷子,吃了东西后脑子也来劲了,一双眼睛写着狡黠:“呀,楼哥怎么那么关心我,弄得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都这么熟了。”楼裕沉默一会给出这个答案。
“啧,还以为楼哥发现我的好,要爱上我了呢!”时有桉撇撇嘴,又立马接话:“嗯嗯,是楼哥人好心善,对好朋友掏心窝子。”
这番自问自答,让楼裕有些猝不及防,像是再次印证般,问了先前的问题:“不追了?”
时有桉喝了口面汤,点点头:“嗯!”
之前总喊这个Omega不要乱说话,不要想别的。但现在听见时有桉如此坦然,加上这些天他确实也没再提过追求的事情。
楼裕垂了垂眼,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闷堵。他想了会,把这归咎于笨蛋时有桉的吵吵闹闹,对方突然的安静导致一时间不习惯。
“嗯。”楼裕没再谈论这事,视线落在吃的一脸满足的Omega脸上:“我今天来的时候,楼上机械厂的男人站在你家门口徘徊,他在闻你的信息素味道。”
时有桉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有些苦恼地说:“我已经多喷了阻隔喷雾,但是没办法,刚开始信息素控制不太住,而且门也不算很密封。”
是那种很普通的居家门,总归价值也就几千块,这儿屋子本就不大,还要留窗口通风散味,很难控制信息素一点都不溢出。
“外面味道很重吗?那我今晚再多喷点。”时有桉说。
“没有很重,是他的问题。他没敲门吧?”楼裕想问的是后面那句,“有没有做其他行为骚扰你。”
时有桉想了想说:“没有,我就在屋子里睡觉,没听到动静。”
楼裕看了眼时间,十点钟了,他站起身把碗筷洗了说:“你先去睡吧,我在客厅坐会,看看他晚点还会不会来。”
“好贴心,啊,我要重新爱上你了呢!”时有桉笑嘻嘻地说,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不要贫嘴,去床上躺着休息。”楼裕没理会他的嬉皮笑脸,走到门口处,检查这门锁情况,和门板坚实度。
时有桉给自己的杯子装满水,盯着他的动作,夸奖说:“谢谢楼哥,哎,难怪他们三个都服服帖帖喊你楼哥。会的东西多,还给人安全感。”
刚刚听到自己在睡梦中时,隔着最远不过十几米的一道门前站着个心怀不轨徘徊的Alpha,任谁心底都会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