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片刻,那木门便再一次被姜仪按了回去,她道:
“再等六日,说不定到最后,我们会是盟友。”
闻言,非烟一愣,她问:
“盟友是什么意思?”
“那个黑衣人不是我师父,而是沧澜宗的宗主。”
“你如何得知”
黑衣人这事的确有疑点,但月禾也查了许久,出错的概率小之又小。
姜仪却对此十分怀疑,她的师父鹤居平日里清心寡欲,隐居山林多年,怎么会去掺和这样的事于是,她前些日子给鹤居写信,问了有关朝廷中工部尚书的事,鹤居却回信告诉她,自己对此事一概不知。
鹤居的回信中,又问了曾经月禾带来的那个剑客的下落,姜仪看着她师父的字迹,提着袖子便写下了“暂无”二字。
此时在鹤居这里断了线,便只能从别处去寻线索。于是,姜仪让人下山去京城,把有关工部尚书的事通通打听了一遍。
包括工部尚书生前是如何清廉正直,如何两袖清风,却做出了挪用公款这样贪得无厌的事。也包括工部尚书家里那个小姐的性子是如何娇纵……总之,打听过来的事可谓是细致入微。
姜仪望着非烟,她也明白,有些事也是道听途说,不能全信。比方说这工部尚书是被冤枉的,工部尚书家的小姐也并非是娇纵之人。
但有些事也是十分可信的,比如那黑衣人是沧澜宗的宗主,因为工部尚书在江南修行宫的那段日子,这个平时从不抛头露面的宗主,竟然在江南暴露了行踪。
姜仪望着非烟那张写满不可置信的脸,她缓缓开口道:
“你家从前有个叫春桃的丫鬟。”
闻言,非烟一愣,自打她家中出事后,春桃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也不知这个从小陪着她的姐姐,现在是不是过着如同地狱一般的生活。
姜仪继续道:
“沧澜宗的宗主曾向李尚书府上递过一张字条,而这张字条就是由春桃送进去府中。”
“但春桃一直跟在我身边……”
是啊,作为她的贴身侍女,哪有什么功夫去干这种传递书信的事。
姜仪却打破了她的疑虑,直接了当的告诉她:
“春桃后来被卖给了河阳巡抚府中,我已经让人去找她了,不出六日就能将消息带回来。”
六日,其实也不算多。但非烟并没打算因此留下来。
姜仪用胳膊抵着木门,道:
“再信我一回好吗?”
“不好。你已经失信过一回了。”
说着,非烟便要继续去拉木门。可这木门被姜仪的胳膊死死抵住,任凭她如何使劲都没办法打开。
最后,非烟冲她喊到:
“放开。”
“不放。”
非烟稳住心中的怒火,心平气和地问她:
“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留在这里”
姜仪道:
“理由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