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一酸,我的眼淚又流下來。
「哭什麼。」他拿過一塊巾子來,給我擦了擦臉,「你醒來就哭,醒來就哭,都哭了三日了。」
我就著他的手,喝一口水,終於覺得緩下了些。
「兄長……」我啞著嗓子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兄長一愣,露出無奈之色。
「什麼死不死的,你才多大就想著死。」他說,「好好歇息,等病好了,兄長帶你去逛芙蓉園。」
想到芙蓉園,我就又想起了那人,鼻子又是一酸。
「我……我不去芙蓉園……」我哽咽著,賭咒一般,「我再也不去那裡……再去那裡我變豬……」
兄長「嘖」一聲:「怎又哭了起來,不去就不去。」
說著,他又拿巾子給我擦臉。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看著他:「兄長怎不問我為何哭?你都知道了,是麼?」
兄長沉默片刻,道:「若你指的是你和齊王的事,我確實知道了。」
「那……」我咬咬唇,道,「父親呢?」
「就是父親告訴我的。」兄長道,「否則,他怎會急匆匆要你去洛陽?」
那日離開齊王府之後,我就想到了這些。
一切如我所猜測。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父親如何知道的?」我問。
「杜行楷之事,牽扯的秘密太深。知道此事的人,父親是一個。聖上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便讓父親親自接手。那正正就在太子被廢之後。經過太子之事,父親豈敢怠慢,自是全力追查,連齊王府外頭也布下了眼線,將齊王的動向監視起來。不料,竟是被他的人發現了你和齊王在一起。」
後來的事,也就不必他都說了。
「父親氣我麼?」過了好一會,我問道。
「氣自是氣。」兄長道,「但父親倒也不怪你。放心,杜行楷已經死了,此事也就此了結,我們日後都不會再提。」
我微微頷。
「聖上會不會……」我猶豫片刻,道,「會不會殺了他?」
「齊王麼?」兄長問。
我緊抿著嘴唇,少頃,點點頭。
「不會。他不是杜行楷,堂堂親王,沒有什麼實實在在的罪證,那麼多人看著,聖上憑什麼下手?」兄長道,「不過,他不能再留在京中。聖上已經下令,讓他就國。」
「離開京城去齊國?」我訝道,「而後呢?」
「還有什麼而後。」兄長道,「他去齊國,說是就國,其實是要軟禁取來。這輩子,他都不能離開,就在齊國終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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