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赶紧让柴骏在后面跟着,看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她和月容则是跟在陆纤凝身后,也离开了烽火门。
时寒从清早开始一直到深夜都在烽火门,即使中间离席可以找地方倚靠休息,但也远比不上卧床休息的好。
现在的双腿又重又软,月容几乎是拖着她往前走,而且一整天没吃上两口东西,再加上喝酒的缘故,伤口在隐隐作痛。
陆纤凝住在哪里,时寒一清二楚,在月容的搀扶下走到了客栈周围,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靠墙坐了下来。
月容担心:“阁主,我送你回客栈吧,就算朱晃真的会来,也不会这么快的,何况还有柴骏在,就算打不过他,也能提醒一下陆姑娘的。”
时寒摇头:“在这等等柴骏吧。”
柴骏借着夜色掩护,远远地跟着朱晃,看见人进了房间,在黑暗中等了半晌也没动静。
就在他以为朱晃已经入睡,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见他一身夜行衣蒙面,鬼鬼祟祟的打开了房门。
柴骏看到朱晃的样子,立刻就飞奔出了烽火门,径直跑到了陆纤凝所在的客栈,在附近找到了时寒:“阁主,朱晃穿着夜行衣出来了。”
时寒不管朱晃去干嘛,她只要看着陆纤凝就行。
朱晃穿着夜行衣,要想来到客栈就得绕开贺寿的人群,不比柴骏光明正大,因此,就算轻功好过柴骏,到的也会比他晚一些。
陆纤凝在自己不喜欢的场合里应付了一整天,在加上管着一个酒醉的贺书达,身心俱疲,早已躺在床上入睡了。
她哪里能想到前些日子交手的人就在身边,更没有觉察到危险已经降临。
时寒三人躲在暗处,朱晃也没想到前几日被他重伤的人此刻也在观察着他,因此躲开了在烽火门附近的人群,警惕也放了下来。
时寒看到了朱晃的身影,他正朝着客栈里陆纤凝房间的窗户赶去。
时寒管柴骏要了一枚暗器,在朱晃落下之前顺着窗户扔了进去。
“嗖”的一声,暗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刺破窗户钉在了墙上,陆纤凝在一瞬间清醒,起身、拔剑一气呵成。
陆纤凝破窗而出,正好对上即将落下的朱晃,朱晃也注意到了飞来的暗器,但身体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朱晃顾不得思考,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和手持长剑的陆纤凝打了起来。
匕首对上长剑,优劣显而易见,若是在房间内,长剑挥舞不开,发挥不了威力,但此时两人是在街上,而且凭借陆纤凝的功夫,应该可以轻松应对酒后的朱晃。
既然都到明面上了,时寒的担心也就没有那么多了,神经不再紧绷,她顿时觉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两人打斗的地方不远,柴郡和月容怕引起注意,也不敢说话,只是扶着跪在地上的时寒,眼里满是焦急。
时寒:“回去吧。”
柴骏直接背起了时寒,快步离开了。
回到了客栈,月容检查了一下才发现,时寒腰上的伤口裂开了,肯定是刚才扔那枚暗器造成的,虽然是用了左手,但是她怕自己太虚弱导致气力不足,因此用了全身的力量,腰间最为明显,这下好了,不缝针的伤口本就不爱愈合,十天的休养又白费了。
玉簪
陆纤凝和朱晃在街上只过了十几招,朱晃就生了离开的想法,他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占不到便宜,还有可能引来其他人,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反正也知道是谁一直在阻止他了,要报复以后有的是时间。
可是陆纤凝哪能让他这么轻易就离开呢,几次都缠斗着把人留下来了。
朱晃没办法,只好靠着对地形熟悉的优势,在城中穿街过巷,好不容易才甩开了陆纤凝,靠着城墙,绕了一大圈才回到烽火门。
他不知道提醒陆纤凝的那枚暗器是谁发出来了,一闪而过,也没看清暗器的具体样子,这次本想报了阻挡他抓杜欣儿的仇,却没想到,最后狼狈而归。
陆纤凝没有追到人,也只能回到了客栈,路上也猜到了今夜遇见的人就是想抓杜欣儿的人,也许是认出了她,所以才下手想要报仇。
那么,那枚暗器是谁发出来的呢,角度和力道都不像是冲着她来的,更像是提醒她,难道陆纤凝想到了时寒,但是又觉得不会这么巧,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也想不到能说得通的理由。
带着疑问,陆纤凝回到了房间,在烛火下,查看了那枚盯进墙里的暗器,是一枚像狼牙形状的黑色薄刃,她从来没见过,便收了起来,打算回去之后问问师父。
第二天,贺书达起床的时候酒还没醒彻底,推门出来伸了个懒腰,就看见了陆纤凝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楼下等他了。
贺书达打了个哈欠:“师姐,这么早啊?”
陆纤凝:“不早了,快下来吃饭,吃完该上路了。”
贺书达揉着头:“不吃了,头晕。”
陆纤凝:“正好给你备了醒酒汤。”
贺书达笑道:“我就知道师姐对我最好了。”
陆纤凝:“别废话了,喝完就去收拾东西,该走了。”
贺书达动作倒是很快,陆纤凝喝了一杯茶的工夫,他就拿上了包袱和佩剑下来了。
贺书达难得出门一次,一直听说江南风景秀丽,想着回去也不用着急,就恳请陆纤凝许他半天的时间,在这里逛一逛。
陆纤凝对这种事并不苛求,欣然应允了,连同一起来的师弟师妹,都因陆纤凝英明的决定而兴奋。
约定了时间和地点,一行人四散开来,开启了半天的游玩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