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小药研对主人是很特殊的存在吧。”
“这……算是吧。药研来到主人身边的时间比我要早很多,听说他曾追随过主人的哥哥。可惜主人的哥哥病故了。”
“这么说来小药研与姚家关系匪浅吶。”
“应该是吧。我们本丸以及一些刀剑男士曾是属于主人哥哥的,在他逝世后,主人才接手。”
“我听说过这些,不过加上这点也难以解释主人为何如此偏爱小药研啊。”
“‘偏爱’?”蜂须贺虎彻琢磨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应该首先确认一下双方立场,“三日月先生,您是站在哪边的?药研还是药研·极?”
“哎呀,当然是站在主人这边啊。”
“那就是药研这边。”
“不不,是‘主人这边’,”三日月宗近不急不慢地为蜂须贺虎彻续上一杯茶,“这件事表面上看好像只是一道选择题,但我们的主人啊,有自己的考虑。”
蜂须贺虎彻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药研·极深吸一口这微凉的空气,四处闲逛——总觉得这里莫名有点熟悉……比如这儿该是一家挂着老字号的中药店,但现在却是一家咖啡厅;那儿好像该是一片农田,还有一个爱吃胡豆下酒的老农,但实际上却是一座停车场;还有……
突然,药研·极停住了——
一条宽阔的大河在他眼前淌过,青色的河水心平气和地走着,银亮的水花托着两岸柳树翠绿的倒影。
药研·极望着柳叶上那一抹金色的春光,伸手触碰粗壮的树干,顺着树皮深深浅浅的纹路抚摸着……
“你们看,这就是我家。这条河很美吧,我是喝它的水长大的!”记忆中曾有一个乌发黑眼的女孩,笑呵呵地如实说,“是啊,你们说的没错。有水有柳树,所以我才叫慕容水柳呀。”……
药研·极凝视着河水中翻飞的细沙……原来啊,这是我那位爱喝水的主人的母亲河。可是,这么多年来,只有我一个人又回来了呢……
一股久违的气息悄悄接近。
药研·极敏锐地回过头,见对面一家医院中走出一个男人。药研·极端详着他的面貌,探知着他的气息,心跳错了一拍,一段简短的记忆翻腾上来——
“来,这是我儿子。乖乖,你叫什么名字啊?”主人将怀中的小男孩放下,摸了摸小脑袋。
“嗯……慕容……慕容……巍……”小男孩说着说着,嘟起嘴,转身又抱住自己母亲,将小脸埋起来。
大伙不禁都笑了,主人也乐道:“哎呀,昨天不还闹着要跟哥哥们玩吗?怎么今天倒是害羞了?”
小男孩扭了一下身子,拿小拳头锤了锤笑个不停的母亲,躲到父亲身后去了。
主人的丈夫性情温良:“这么一大圈人,怕是吓着了。”
“哦——是这样吗,小巍巍,嗯?你不是想听笑面哥哥的鬼故事吗?”主人嘴上逗着儿子,回头却散了散围着的一大堆高高大大的太刀,叫来几位性格活泼的小短刀、胁差陪着一起玩……
药研·极迅速地穿到了对面,期待和希望充盈着整片心头:这气息……一定是小巍巍。所以……很快就可以再见到慕容主人了吧……
“慕容巍,你还记得我吗?”药研·极站在男人身旁,笑容在眼眸中荡漾。
然而男人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过,甩下一个背影。
这是怎么回事……药研·极心里咯噔一下,又快步走上前:“慕容巍,我是药研藤四郎,是你母亲的刀……”
可慕容巍根本没有停住脚步,又一次走过,甚至摸出手机接起了一个电话:“喂?月儿啊,这么快就放学了?……哦,刚从老师那里拿回手机啊。那正好,估计你一出校,爸爸就到了。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接妈妈好吗?”
怎么可能……药研·极直接挡在慕容巍面前:“慕容巍!”
“咦?”慕容巍抬头四处望了一下,紧接着又回复电话另一头的女儿,“没什么,好像有人在叫爸爸……没有,今天爸爸不值班……好,一会见。”慕容巍收起手机,仍是左右又看了看。他觉得那个声音有些耳熟,似是某个“熟人”,但他没找到。
尽管,这个“熟人”就在他面前。
可他眼瞳中却没有药研·极的身影。
药研·极紫色的眼眸中凝结着哀伤。
慕容巍离开了,他的梦也醒了。那被一锤击破的希望,失落一地,粉碎难收。
他曾听说过,大多数人离开刀剑世界后,法力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但他还是选择了飞蛾扑火……大概是想让希望破碎时的痛苦,像烈火焚身一样刻骨铭心吧,警示他不应做无谓的妄想,也不应把心思还放在原来的慕容主人上。
毕竟人过境迁,毕竟已另侍他主……
但多年的回忆怎会随着时间像一张旧照片一样泛黄?只会伴着跳动的心脏而变得更加清晰和鲜亮。
默默地,药研·极跟着慕容巍走过喧闹的街市,走过幽情的河畔……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一个学校门口,此时正值放学时间。
一个乌发黑眼的女孩上前来挽起慕容巍的胳膊,笑容灿烂:“老爸,我在这呢!”
慕容巍自然地揽过女儿的肩膀,拍了拍:“走,现在去车站应该时间刚好。你妈妈看到你又要说你长高了。”
“也就一点点,才到老爸肩膀这么高呢,”女孩伸手比划一下,蹙起眉,“老爸老妈,爷爷奶奶都那么高,我怎么就长不高呢……对了,今天有个新鲜事儿,班上来了一个混血的女孩子,长得可漂亮了,不过比我矮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