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晚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风宁看着门外那片狭窄拥挤的居民楼,低声说:“有的事,不管是亲人也好,恋人也罢,都是自己必须该解决的。”
那时候风宁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怅然的脸色,陆晚有些心疼的抱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才把下巴抵在风宁的肩膀上说:“可我还是会担心。”
风宁将他抱紧,说:“我允许你担心。”
脸上的笑容带着点调侃的意思,每次自己想和正经的说点什么时,他似乎都会采取这样的一种态度,陆晚气不过,最终还是在他嘴角那里轻咬了一下。
厂房的门开着,听见外面的动静,有人在房间里高声喊了一句:“陆晚!”
“走了,进去了。”
说完这句话,陆晚又掐着风宁的脖子进门,总是很多的不安和紧张,可是那种复杂的情绪总能因为风宁的几句话变得烟消云散,陆晚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想这样的自己真的是没救了。
一楼被陆晚他们几个人用作办公,空档的房间里并排放着十几张配置极高的电脑,再过去一点的地方,被他们放了两张台球桌和可以喝酒喝饮料的吧台桌椅。
白色的墙面脱落,便露出了红色的内里,风宁略带赞赏的看着一楼里的一切,引得陆晚的嘴角又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些。
见陆晚带了一个同龄人进来,正坐在电脑前设计游戏程序或者打游戏的几个人纷纷抬头,说:“陆晚,你同学?”
大概是因为陆晚心思深沉,他找的朋友看起来都比较单纯,身上穿着衬衣棉衣,透着一种学霸以及宅男的气息。
陆晚站在风宁的身后一一与他们做介绍,以后他说了风宁的名字,众人面上的表情立刻就变成了诧异。
嘴巴张大,几乎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
直到风宁浅笑着看向陆晚,其中最为活泼的张田才有些抱歉的说了一句:“我们时常听陆晚同你打电话,听他的语气,我们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
“语气?”
“嗯,就那种温柔的不正常的那种。”顿了顿,张田又说:“你也知道陆晚,平时拉长一张脸,就好像别人欠他钱似的。”
说完张田自顾自的就笑了起来,可惜他这个笑话太冷,等到他发现身边的人没一个附和他,他还不由自主的瞪了众人一眼。
“这里常有女孩子过来?”
“他们倒想,可是我不允许。”
见陆晚脸上隐晦的笑容,风宁啧啧两声,说:“你这人真够阴险的。”
陆晚笑,并不再说话。
看着两人上楼,过了好一会儿,张田才泄愤般说了一句:“我靠!陆晚那同学长得也太好看了,要不是听到他声音,我该以为他是个女的。”
这次他的话终于引起众人的兴趣,几个人又讨论了一会儿风宁的外貌,以及在他面前变得有些不正常的陆晚,才又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陆晚喜欢的东西似乎都没怎么变过,比如他床单被套的颜色,比如他喜欢在墙上挂他喜欢的航母舰船的海报。风宁想起高三毕业那年两人在陆晚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
从身后抱住风宁,陆晚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就高三毕业那年发生在你家里的事,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紧张。”
“紧张?紧张什么?”
“总觉得你爸会突然冲回来,那时候我脑袋里都是你爸突然冲回来后的场景,还有你和我的表情。”
遥远的记忆被一点点的唤回,陆晚也笑出来,说:“我看你那时候表现的这么镇定,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怎么会不怕?你以为我是石头做的?”
陆晚笑,说:“那倒没有。”
“你呢?”
“和你差不多的心情。”
风宁看着他笑,直到陆晚吻上他的嘴角,那些想要调侃的话也就这样消失在了两人的唇舌间。
乔万里最近的身体状况不错,大概是换季的时节已经过去,最近几天,他甚至可以在乔叔的搀扶下到院子里走走,不过人上了年纪以后似乎都会那样,病情是好是坏,晚上风宁给乔万里打电话说自己不回去的时候,他的心情甚至有些愧疚。
乔万里对他一如既往的包容,听到他说不回来,只叫他呆在朋友那里好好的玩。
晚上两人洗过澡,陆晚心情很好的扑过来将风宁压在床上,风宁看着他脸上过分灿烂的笑容,说:“怎么?心情很好?”
陆晚双手撑在床上,看着暖黄的灯光下,风宁笑得有些柔和的脸说:“当然开心,我邀请了你快半年的时间,你才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话说到最后,陆晚的语气中逐渐带了一点抱怨的意味,风宁伸手将他的脖子勾住,就在陆晚以为他要说什么时,他只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言语中很多的愧疚和不舍,陆晚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就好像你一直很明白我对不对?”
世间最感人的事大概就是恋人间的心意相通,陆晚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才俯身动作轻柔的将他吻住。
陆晚房间的两边都住着他的同学,风宁怕发出奇怪的声音将他们惊醒,但陆晚就好像故意的一般,每每动作用力的顶向风宁最要命的那一点,弄得风宁最终没办法,只得将他的肩膀狠命咬住。
极致的痛与快乐,看着台灯下风宁越发迷乱的神情,陆晚只觉得自己的心底软成了一片,似乎无论如何都不会对这个人感到厌倦,等到自己喷洒出的热液刺激着风宁的身体引发阵阵的痉挛,陆晚又将他急急的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