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和颂气愤地挥舞着双拳,拳头落在皮肉上的闷响和被打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周围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
等回过神时,一窝蜂地上前拉架。
顿时,场面变得混乱不堪。呼救声、叫喊声、谩骂声、威胁声混杂在一起,刺激人头皮一阵紧绷。
“住手,别打了!”
“妈呀,好多血!”
“报警!我要告你故意伤害!”
……
黎舒见造谣人的脸上血呼啦差的,而仗义出手的壮士还没有停手,心脏蓦地一紧,担心事情闹大。
她不管不顾地扑上去,用尽全力抱住壮士的胳膊,试图将他们分开:“住手!”
此时,她才看清楚壮士的脸,顿时想起是奶奶的告别仪式时,来送骨灰盒的帅哥。
“别打了!”黎舒的叫喊声在混乱中宛若蚊蝇。
祈和颂又被愤怒蒙蔽双眼,宛若一只杀红眼的野兽……手还在不停地挥舞。
黎舒一边阻拦一边给黎娅打电话:“姐,快过来,这边打起来了!”
“就是上次来送骨灰盒的!”
“快点!”
一分钟后,黎娅踩着高跟鞋,手里提着燕尾裙摆,步履匆匆地赶来。
她一眼便看到了被人架着双臂,拉扯住的祈和颂,还有被人搀扶着不停擦抹脸上殷红血液的造谣人。
黎娅不假思索地冲到祈和颂身边,目光将他浑身上下扫视一遍:“你没事吧?”
“没事。”
确定祈和颂没受伤后,黎娅暗暗松了口气,随后神色一凛,生气地说:“是你先动手的?”
祈和颂因咬紧牙关导致下颌骨的筋络都凸起,那些诽谤黎娅的话,他难以启齿,只说:“那人说你坏话!”
黎娅气愤地怒骂:“你是脑残吗?还是未成年?谁背后不被人非议?我又不是人民币,让所有人都喜欢!说坏话就让他说去呗!我又不会少块肉!遇到事情用打架解决,是不是智力发育不健全?”
“我……”
祈和颂刚想说话,就被黎娅打断,“闭嘴!我什么也不想听,动手就是不对!”
黎舒见姐姐不问具体缘由,将壮士劈头盖脸一通教训,立马上前为他打抱不平:“姐,你别骂他,事出有因,是那人嘴太欠!”
而被打的人这会儿正哀嚎着,一会儿喊着“要报警”,一会儿喊着“要验伤”。
黎娅恶狠狠地瞪向黎舒,眼神如刀:“小舒,你脑子也被浆糊浆住了是吧?只要动了手,就算有理也变成过错方!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用拳头解决,现在法治社会啊大姐!”
黎舒想起自己躺在洗手池的手机,她刚刚也想冲过去泼两人一脸咖啡,只可惜她手里没有……人在情绪上头的时候,根本就顾不上那么多。
她低下头,嗫嚅着嘴唇嘀咕:“话是这么说……”
“那对方造你黄谣,你也不在乎吗?说你得到现在的职务,全是靠睡上去的,你还觉得我打他不对吗?”祈和颂双眸赤红,眼白遍布红血丝,他怒气上头开始口不择言。
黎娅神色骤变,身体僵硬一瞬间后立马又坦然自若起来,还是教训的语调:“打人就是不对!一会儿好好跟人道歉!”
“是因为,你本来就是这种人,所以毫不在乎吗?”祈和颂好似猎豹,双眸锁定猎物一样盯着黎娅,话语更加刺耳,直直地朝她心口扎去。
黎舒因惊讶而瞪大双眸,她不知道祈和颂明明很在乎黎娅,为什么反过来要说伤害她的话。
黎娅一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祈和颂的嘴角。
“姐!”一旁的黎舒被吓一跳。
挨了打,嘴角一抽一抽的疼。祈和颂却笑起来,似乎也轻松下来,淡淡地说:“你看,你也忍不了,要动手的。那我有什么错?我没错!那人就是欠揍!”
祈和颂笑,是因为黎娅觉得委屈,被人侮辱了。她不是别人口中的那种人。她不是那种人,对祈和颂来说,比自己打不打人,会不会被拘留重要。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好似湖面的涟漪,蔓延开来。
此时,警车和救护车都到了酒店门口,应该是其他人看见打架就报了警。
“看看一会儿怎么处理吧。”黎娅低声呢喃,盯着祈和颂叮嘱,“在派出所的时候,态度好点,该伏低做小装孙子,把尾巴给我夹起来!不要跟个愣头青一样冲动……”
祈和颂是为了黎娅才动手的,结果到头来不仅没有落到好,还被她痛骂一顿,心里又委屈,又气愤,还有一丝难过。他冷着一张脸,赌气地说:“不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