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昭目光一沉,所有兴致消失殆尽,张口就想赶她?走,就见她?虚弱起身,双眸含泪道:
“侯爷恕罪,我。。。。。。好像晕血。”
此话一出,他愣了半刻,凝结在心口的怨气像是碰了软钉子,无可奈何地泄了大半。
“怎么不说一声?”
裴言昭放软了声音,默默把伤口藏起来,摆出一副无恙的姿态,咬牙去?扶她?起来。
“我。。。。。。我难得能侍奉侯爷,心下甚喜,不放心那些?下人,凡事想亲力?亲为。”
林知?雀还是有些?昏沉,看见他的伤口后,瞬间惊惧地起身,调动所剩无几的脑筋,极力?编织谎言。
她?气血冲上头脑,双颊泛上绯色,说一句就掉一滴眼泪,颗颗晶莹剔透,如同一串串珍珠,狠狠心道:
“我的小事不足挂齿,没想到思虑不周,连累了侯爷。。。。。。”
说到这儿,林知?雀绞尽脑汁,再也编不下去?,更听不下去?这些?胡言乱语。
索性闭口不言,真假难辨地抹眼泪,时不时偷瞄一眼侯爷的反应。
她?不禁懊恼,每回犯了事,脑子就突然灵光了。
若是在这之前,就能想到这些?漂亮话,根本不至于此。
其实,事到如今,她?依然坚信不是晕血。
从侯爷碰到她?开始,双眼就忍不住花,每一条神经都紧紧绷着。
如同身在狼犬的獠牙之下,无时无刻都担心被?吃得渣都不剩。
后来纱布每拆开一点,她?就难受一分,眼前愈缭乱。
加之忽然浮现裴言渊的面容,更是让她?自?乱阵脚,一瞬间气血充盈头脑,把自?己逼到了极点。
那一刻,仿佛琴弦骤然崩断,一切都顾不上,眼前一黑,只想撒手倒下。
至于裴言渊的教?导,早已忘到九霄云外。
所以算不算晕血,她?也很难评判。
她?深夜在竹风院,替裴言渊包扎过伤口,那时候是不晕的。
不过除了这个解释,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机缘巧合装成晕血,也算是她?走运。
毕竟,她?能否说服自?己不重要?,只要?努力?让侯爷相信便好。
林知?雀深吸一口气,小脸都皱在一起,想到说出口的那些?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裴言昭听了这番话,短暂地陷入沉思。
他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目光落在她?愧疚自?责的脸蛋上,凝滞在闪烁的泪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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