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对付,多说无用,下?定?决心般咬牙闭眼,瑟缩道:
“你?。。。。。。你?想怎么罚?我、我准备一下?,实在不行就算了!”
“。。。。。。你?就不能不被罚吗?”
裴言渊拧起?剑眉,话头在喉间一顿,不知?说她什么才好,终究是无语凝噎地扶额。
之所以说有?惩罚,是为了让她好好学,用心学,把精髓谨记在心,日后学以致用。
她倒好,这才刚学会,还未在他身上实践过,就先想着?放弃,只惦记所受的惩罚。
思及此,他眸光愈幽深冷淡,压下?藏在眼底的不悦与烦闷,抿着?薄唇不语。
这姑娘向他请教?时,满面羞怯,满目期待,连呼吸都急促温热,清甜馨香随之弥散。
他那时玩笑地想,若是真的答应教?导,她定?是热情高?涨,学得又快又好,一点即透,举一反三。
没想到?,竟是木头般直愣愣的,不仅不懂察言观色,还步步退缩。
早知?如此,他才不会可笑地浪费心神。
“我我。。。。。。我尽力!”
林知?雀惭愧地低下?头,不敢再去看裴言渊的目光,说话磕磕巴巴,没有?半点底气。
虽说是尽力,但她有?心无力。
根本?不知?这家伙会怎么考她,又到?底教?了什么,故而只能问唯一需要?承受的后果——如何惩罚。
马车颠簸前行,林知?雀再没心思打盹犯困,慌乱不安地搓着?衣角,上好的烟粉绸缎揉得皱巴巴的,纯澈眉眼笼上阴云,鸦羽般的睫毛随之颤抖。
裴言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忽而勾起?唇角,沉静道:
“放心,只要?你?用心了,我会罚得轻一些。”
“好。。。。。。啊?”
闻言,林知?雀下?意识接话,并未过脑子,乍一听还觉得这家伙挺宽容。
直到?仔细回味,才觉不对劲,什么叫做“轻一些”?
他到?底想罚她作甚,才需要?“轻一些”?
她的思路不可抑制地散,睁大杏眸看着?裴言渊,整个人往马车的角落里缩成一团,尽量与他拉开距离,双臂环在身前。
事到?如今,她怎么愈感觉,这是上了贼船呢?
他教?得那般含糊不清,连一句明朗的话都不肯说,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样,她肯定?学不好,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惩罚她了。。。。。。。
想到?这些,林知?雀心下?一惊,手脚都微微凉,赶忙打住乱七八糟的念头,默默安慰自己?良久才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