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美疯了一样朝着陈大挥动双手双脚,甚至连牙口都用上了,对着人膀子就是狠狠一口,咬着就不放,陈大的惨叫连村口都听见了,隔壁的陈家两兄弟自然也听见了。
陈家的屋子没有铺地砖,地面都是泥面,两人在屋子里打的不可开交,但到底没有什么碰撞,只是对方给的巴掌抓挠罢了,虽是打得厉害,都只是些皮外伤。
陈大两夫妻打起来之后,便有人偷偷在外面看热闹,陈初阳他们倒是没关,兄弟两个只默默分着地上的东西。
陈继安知道,那两夫妻都是难缠又不要脸的主,他们这时候只是因为银子被气昏头了,等到冷静了八成要来分这些聘礼。当时分家的时候他确实是说过,往后初阳的聘礼分一半给他们,既如此,他直接分成两份得了。
“喜饼就不分了,三儿你才是新人,这喜饼理应是你亲自去送的。”将剩下的一大半喜饼放好,陈继安将剩下的东西全都一分为二。
看着还剩下的一大半东西,陈继安想着等到初阳出嫁那天,这些东西足够他摆几桌了。到时候,他得请这些年帮过他们兄弟的人家到家里喝初阳的喜酒,也算是感谢人家这些年对他们兄弟的照顾。
“继安兄弟,你这话没错,可没有连喜饼都分的道理呢。”陈家还剩下几个人,看去几乎都是柳家的佃户,他们仍旧留下,许是害怕陈家兄弟再闹起来吧,
若是那陈大两夫妻还要闹,他们也好帮忙,如今陈家的哥儿也算是他们的东家了呢。
陈继安倒是没想到那么多,只觉得这些人还挺闲的,热闹也看了东西也拿了,竟还不走,既然他们不走,就帮着他干点儿活吧。
“大伙儿若是不忙,就帮着将这堆东西给隔壁搬过去吧,还挺多的。”柳家光是米面就给了不少,陈继安和陈初阳两个人得搬上好几次,他不想来来回回看见那两人,便想着一次性的搬完了算了。
眼下这些人几乎全是柳家的佃户,这会儿陈家兄弟有吩咐他们自然会听,况且他们手里还拿着人家给的喜饼呢,一点小忙罢了哪里会推辞,赶紧就动手了。
有了村人帮忙,陈继安也不需要陈初阳动手了,让人进门去休息。
陈初阳进去之后也没闲着,他在整理那堆喜饼。
旁的人家一户一双就是了,但梅家可不能。
梅家和他们情分不同,从小到大,他和他二哥吃到的好东西几乎全是梅家给的,梅家人口又多,得多拿一些才是。
拿了一个小篮子出来,陈初阳捡了足足一篮子,他往篮子捡喜饼的时候也是数了数的,可不能拿单数,单数不吉利。
陈初阳整理好喜饼,陈继安也回来了,且他脸上还有藏不住的坏笑。
“打起来了。”陈继安乐得不行,这么些年,他只见过那两口子打骂他们兄弟两个,哪里见过那两口子自己打起来啊。
“或许啊,往后打起来的时候还多得很。”陈继安突然就想明白了,或许,往日也不是那两口子感情多好,只是家里有现成的出气筒,他俩自然打不起来。
他记得有年年初一,他大哥摔了一个碗,可那个魏大美却抓起一边的扫帚就给了初阳一顿打,硬说都是他烧火的动静太大了,才让那碗掉了的。
那年陈初阳才七岁,陈继安自己也才十二岁,那时候他们都还太小,即便知道大嫂不讲道理也没法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初阳在大年初一这样的日子,被无故打了一顿。
“二哥,咱不管他们了,先去梅家送喜饼吧。”目前给出去的喜饼,都是人都到了家里的,这没法子,但他们主动去给的,第一家得给梅家才行。
两兄弟没有多管隔壁的,管他们怎么打,他们只管做自己的事。
梅家有好几房,几房人对两兄弟都挺好的,他们也没有厚此薄彼,拿过去的喜饼都是按照人头分好的。
两人最后去的是梅青山家里,梅青山的夫郎顾南风一直很喜欢陈初阳,接过的喜饼之后便打听了婚期。
知道日子定在九月,梅家一家子都下意识觉得太赶了,可婚期已经定下,他们到底是外人便没有说什么。只顾南风的脸上始终有一层顾虑,等到陈家两兄弟都走了,梅青山看夫郎脸色还是不好,便安慰了几句。
“这柳家确实是不错的,他家二房的人我接触过,但大房却是不了解的,改日我去打听一下吧。”看夫郎担心,梅青山也说了自己对这门亲事的看法。
他觉得柳家大房二房都出息,又是同气连枝的亲兄弟,他们的为人应该是差不离的。
“别改天了,明天就去吧,这日子定的这般急,我还是有些担心,若是真的有什么,也好赶紧和初阳说说,只要没成亲就后悔的余地,大不了咱们赔他柳家聘礼就是了。”
“知道了知道了。”梅青山向来听他夫郎的话,夫郎说了他自然要听,但他答应这么干脆,也是觉得这柳家有些奇怪。
按说越是阔绰的人家越讲究规矩,他们家这日子定的确实是太急了。
看了陈家方向一眼,又看了自家后院一眼,梅青山想着他方才之所以没有多说,也是怕村里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