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起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替她掖好被子,转身出去不忘默默地在心里发誓:下次,这小家伙别想这么轻易进他家的门。
蕾韵已经处于清醒状态大概十分钟左右了。
现在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在困扰着她——在一个男人家睡了一个晚上后,起来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是蹑手蹑脚地起来跑路?还是大大方方地出去谢谢他的留宿之恩?后者她绝对没办法蛋腚地做到!
==,于是,她还是蹑手蹑脚地跑路得了。
所幸的是她摸了摸自己全身上下,还算是全须全尾,只不过身无分文罢了。不过,昨天就算身无分文她也走到这来了,今天再身无分文地走出去,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蕾韵忘了一点,现在正是太阳晒屁股的时间,地点又是在别人家。天时和地利已然不顺,再加上昨晚她已经把人搅得不能蛋腚地好好睡觉,连人和也失了。
所以,今天她想安静地落跑,门也没有。
几乎是在她的脑袋探出门的那一刻,他就觉察到了,有些故意地把报纸翻地哗哗响,口气淡淡,“早。”
蕾韵那一刻只差没有内牛满面。
天爷,
为何,
你,
不能让,
我,
轻松地,
跑路?
他状似漫不经心地扫过去一眼,她赶紧拉拉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拖过椅子坐下,“早。”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推来一只碗,“要豆浆还是白粥?”
“……都要。”她饿扁了。(掀桌,团子乃还真不客气。)
热乎乎的粥吞在嘴里,她这才有了丝真实的感觉。不由偷偷瞄了他一眼,而他的眼也刚好抬起。四目交汇的时候,她差点没活生生地呛到。蕾韵的心里懊恼地快捶地了,为毛这男人吃完早饭还呆在这里看报纸?为毛让她神经这么紧张?
她努力不让自己去注意他,顺手也抽起一张报纸看,结果没翻两下,他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蕾韵,吃东西的时候不要看报纸。”他的视线在从报纸边缘飞快地掠过她,“会斜视的。”
噗——这下她是真的呛到了。
tat,太坏了,这男人……
她内牛满面的捂着嘴,一手慌乱地抽着纸巾补救着她那残留无几的形象。刚才,好像粥从鼻子里喷出去了。
t—t
亏得他会装,装淡定,见她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时他还哗哗地抖着报纸。蕾韵心里黙黙地吐着槽,不要以为用报纸遮了我就看不到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