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舒佟果然第二天醒了,清清爽爽的起来,然后开着车去上学了,萧灏却倒下了,李殊焦头烂额的在萧灏床边绕圈,“舒佟好了,你怎么病倒了?他的病是你吸走了么?你心疼媳妇能不能心疼心疼额娘啊。”
萧灏平时不怎么病,一病就如山倒,进了西医院。舒佟病好了,萧灏不在,没人磨他,好不自在的每天蹦蹦跳跳的去上课,偶尔跟冯广生去写生,日子还是不错的。
直到他发现整个恭王府就他一个人清闲,他发觉了不妥,清婉每日斡旋于几个大工厂和农庄,王妃神出鬼没极少时间在府,萧灏也一连好几天不见,虽然他有可能住回大帅府,但舒佟隐隐约约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终于在一天清晨,背着书包去上学的舒佟碰到了匆匆回王府的白季礼,舒佟一把拽住了他,“季礼哥,你最近忙不?看到王妃和爷了吗?我感觉好久没见到了”
白季礼动了动嘴巴没说话,觉得舒佟纯真可爱,不懂世事的样子真好,爷出生入死给他带那么多金银铜铁,宣纸画笔、彩色笔都是最好的,宠着他哄着他,有一点不舒心就离家出走,丢下所有人,那段时间爷动用十几万安平军辗转几个省去找他,谁能想到就在北城,爷日夜想着他,担心他吃不饱,睡不好,担心到无法入睡,现在病倒也还要瞒着他,季礼胸膛快速起伏几下,愠怒地说:“舒佟,你知道爷生病了吗?就是因为你,你离家出走,爷吃吃不下,睡睡不着,一边找你一边帮舅爷处理军务,你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不愿回来,爷就该受罪吗?你心疼心疼爷吧,他不肯让我们告诉你他生病了,连王妃也帮忙瞒着……唉,算了,怎么都算不上我一个下人说你的不是,你将来可是爷的妻,除了爷,没人能说你的不是。”
白季礼说完要走,留下呆住的舒佟,舒佟手疾眼快地拉着了他的眼角:“爷,在哪家医院吗?还是在大帅府?”
“你就当不知道吧,否则你去了爷还要哄你,你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白季礼白了他一眼,客观地说道。
舒佟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不放,白季礼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爷的衣服都汗湿了,你拉着我不放,他就多穿一分钟湿衣服。”
舒佟手指不禁加大力度,泪眼婆娑地望着白季礼,可怜巴巴地说:“求求你了,季礼哥,你就告诉我吧,最多我不去打扰他。”
“……”一个跟他长得一样高的男人,眼睛像是打打开了开关的水龙头,水刷刷地往下流,那一刻白季礼懂了为什么爷总是要哄着他了。
舒佟要到了医院地址,心神不宁地上了一节课,然后跑到冯广生面前说悄悄话,“我要逃课,萧灏生病了,我要去医院看他。”
冯广生退后一点看了看舒佟的脸蛋,他能叫安平军的大帅名字?他能叫恭王府的王爷名字?他凭什么啊?不是说下人吗?
但他没问出来,只是说:“放学后去不行吗?特朗先生上课很凶的诶,虽然我们跟他很熟。”
舒佟坚定地摇头:“不行,我等不到下午放学,我想现在就去看他,他已经住院好几天了,我今天才知道,他不愿意告诉我,我就偷偷去看他一眼。”
额?
“那……我陪你去?”冯广生不知他告诉他是什么意思,是要陪他一起逃课去看萧灏还是?
舒佟摇头:“不是,我就是……想和你说一声,不用你陪我逃课,我自己开车去就行,我可以的。”
额哦。
冯广生给他比了个拳头:“嗯,你可以的。”
为什么生病了不肯告诉他,是因为他什么都干不了,只会拖累他么?还是怕他担心?……算了,反正他什么都不会说,只是通知你一下要做什么,他就是这样的人,霸道毫无道理可讲,他什么都是对的,就算生病了这种小事也是。
“嘭”一声,车头撞上了什么,整个车身被迫停下,舒佟懵逼地探头出去,对方已经从车下来,骂骂咧咧地走过来,舒佟完全听不懂日本话,他只能用英语说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是谁的责任,刚才……确实分神了……很快舒佟身边暗中保护他的人露了面,用日本话跟对方沟通,很快解决了,让舒佟开他们的车走了,舒佟感叹他们好厉害啊,说两句他就可以走人了,走了几步回头一看竟然看到自己的人举着枪对着那个骂骂咧咧的日本人。
!
舒佟惊呆了,还可以这样?
无惊无险的插曲算是结束了,舒佟偷偷摸摸从车下去,偷偷摸摸踏进萧灏住的医院,刚进大门就和走廊的萧灏对视上,完全没效果的偷偷摸摸。
再躲就没什么意思了,萧灏看见他就迈着大步过来,“你怎么来了?”
“我……”萧灏这几年除了军装极少穿别的衣服,别说病号服,舒佟当下眼眶一热,两条眼泪就流着下来了,“爷……”
喉咙突然一股痒意来袭,萧灏抵着拳头在嘴巴咳嗽了好一会儿,脸都被憋红了。缓了一会儿下意识伸手去牵舒佟的手,举在半空停住了,差点忘了舒佟现在害怕他,还是收回了,“来都来了,进来吧。”
舒佟不是没有看见萧灏眼里的失落,只是不知怎么应对,只好默默地跟在他后面,盯着他刚才伸出来的手出了神。是了,以前只要在一起他们就会手牵手的,萧灏没有一次放开过他……
舒佟倏地一个迈步,把手送进萧灏的手心里,十指交叉紧紧地握住,萧灏蓦地转过来看他,手上忽然用力回握,舒佟被他盯着脸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