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就起来给他喂水,喝了半杯水,又沉沉地睡去了。
……
(强制啊)
“祁,伯”
不对,祁伯回王府了,不在这儿。
舒佟醒了,从睡梦之中脱离出来,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浑身酸疼,使不上一点儿力气,他无力地抬起手,手腕上的猩红的痕迹显出昨晚激烈的一场,肚子忽然咕噜咕噜叫,这时有人应声敲门进来,是祁伯,舒佟以为他在恭王府呢,原来他已经回大帅府了。
祁伯端着餐盘进来,放在床头桌上,轻声问:“是不是饿了?”
舒佟先是闻到一股美味的味道,然后看到了餐盘的鱼粥,肚子更饿了,想坐起来吃,结果发现一动腰痛的不像是自己,像是被拆骨了一样,根本起不来,皱着眉毛等这股酸爽的痛感过去。
祁伯见状,赶忙放下餐盘,搀着舒佟坐在床头上,背后靠着两个厚枕头,舒服一点舒佟眉头才舒展了一点儿。
颓废的像任人摆布的木偶,一点力气使不上,灰色绸缎睡衣外的皮肤没有完整的一块,脖子、手臂全是斑驳的红色或青紫色瘀斑,不消多想,看一眼就知道情况多激烈,祁伯是老人了,在食人骨头的宫廷待过,什么没见过
主人面前,他只能当看不见。
祁伯低眉顺眼,心里叹气,心疼地道:“最近别和九小姐走太近了,别有肢体接触,虽然说你们一清二白,什么没有,但没有人知道爷会不会想岔,怕是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
昨晚季礼接他回大帅府时,听了一嘴耳根子,说爷一脸怒相扛着二少爷就回房,谁也不理,爷领兵那么多年,离开那么多年,没人摸透他的性子,只是爷一向对二少爷都是好的,突然变了脸,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也不会这样。
只是下人们没资格知道,祁伯是也从公里带出来的,还算了解爷和二少爷两人之间的情愫。只是愁人的是二少爷,傻乎乎的跟没长大一样,惹到了爷还不自知。
不然爷怎么会舍得生二少爷的气,还把他弄得伤痕累累?季礼是爷身边的人,昨晚从季礼哪儿得知三爷没了的消息,祁伯心里一阵唏嘘,人说没了就没了,爷的亲手足啊……
祁伯考量着要不要告诉二少爷,还是等爷亲子和他说。
舒佟抿了抿嘴,不想和祁说这些。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和清婉保持不咸不淡的关系,成了关系亲近好朋友,然后被萧灏这样那样了一顿。祁伯见他神情恹恹,不想说话也没再说什么,便什么也没说,端起热粥给他。
舒佟接过去,试了一口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冷,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饱了才有心思追究箫灏去哪里了。
只是舒佟还没问,祁伯便开口说了:“二少爷,爷回恭王府了。”
“哦,祁伯,谢谢你的粥,不然我都快饿死了,你先下去吧,我还想再睡一会儿。”舒佟眼睛有些红肿,模样可怜极了,冷淡地哦了一下,不怎么愿意多问一句关于箫灏的事,祁伯心疼地点了点头,“是。”
走到门边走停下脚步,轻叹气,转头说:“爷出门前特意叫厨房备的粥,二少爷有话好好和爷说,他不是听不进的,就看你愿不愿意说还有一事,二少爷,……三爷,没了,在战场上没了”
窗外的雪漱漱扑打木头,舒佟猛地睁大眼睛,一点也不敢相信这话,蹙眉反复问:“祁伯,你在胡说什么?!不许你胡说。”
“望安哥夏天还回来陪我过生日了的!”
祁伯眼里闪过一丝悲伤,说道:“爷一早回王府,是捧三爷的排位和骨灰回去的,二少爷这段时日多担待爷,三爷走了,最伤心的除了王妃就是爷”
舒佟整个人颓然地从枕头滑下来,手臂搭在额头下,闭着的眼睛有泪水从两侧流下,安静了一会儿后,舒佟突然吸了吸鼻子,“备车,送我去王府。”
以往舒佟这么大方懂事,祁伯是很开心的,可如今这场面叫人如何开心的起来?成长一定叫人从苦难中起来吗?祁伯心里郁闷,缓缓说:“爷说了,二少爷在府里等着他回就好,不必回恭王府,他会处理好一切。”
箫灏回来时已经晚上了,天色漆黑,那会儿舒佟正活络筋骨完好让自己顺利站起来去洗澡,他已经在床上待一天了,人都要闷坏了。
舒佟缓慢地往浴室的方向挪动,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这是箫灏的卧室,除了他本人以及舒佟以外,没有人敢不敲门直接打开,所以开门的人除了箫灏没别人,想起昨晚的种种以及一天呆在卧室不能活动的情形,舒佟不自觉地虎躯一震,想赶紧进浴室,逃离箫灏这个人。
偏偏有人不遂他意,喊住了他:“站住,过来。”
“”舒佟那个无语啊,根本不想停下脚步,箫灏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他小命就没了。
听到祁伯说望安哥没了他是很难过的,甚至同理到箫灏的难过,他更难过了,可是难过归难过,这件事不是他造成的,望安哥的死不是他造成的,而且他跟清婉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关系,只因是他的亲妹,而又清婉恰好在教他做生意,一来二往交际多了起来,然后熟悉的,还不是萧灏的主要让他去学管家现在倒怪他和别人走太近了。王妃就从来不会这样想他们,只有箫灏,是他自己想岔了而已,然后恶作剧般这样对他,舒佟一点也不喜欢,难受死了。
舒佟只顿住了脚步,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不知该去浴室还是怎么样,但在箫灏眼里就是他不愿意过来的意思,不免蹙眉问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