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国乃至南北朝时期,英主一堆堆地出,一片片地死。他们要是乐意臣服于人、做个忠心耿耿的下属,这天下而今姓不姓姬还两说。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就算是阿四,偶尔也会生出一点小心思阿娘真是英明神武,阿娘屁股底下的座位真是光彩照人,英明神武的阿娘将来会不会把谁坐谁光彩的椅子给她坐一坐
能被姬若水勾动的那部分人是池中的鱼,垂钓者是皇帝,鱼线是姬若水,钩子上的香甜饵料才是姬若水。谢有容的退隐是雷声阵阵,崔九之死是及时雨,都是为了方便皇帝瞧一瞧池中浮头的鱼。而谢家小郎之流,不过是一点心照不宣的调剂,水面上飘荡的芦苇,掩人耳目罢了。
阿四小胳膊撑着脸颊唉声叹气,真是令人难过的真相。
所有人都没有避着她行事,她还能自由探听所有人的情报,但她却是最后反应过来的那个人。
孟夫人自丹阳阁出来迎接“四娘怎么垂头丧气的”
垂珠笑“尤将军事务繁忙,玩了一会儿就给我们四娘撅回来了。”
“哎呦,四娘可是受委屈了。”孟乳母心肝似地来抱阿四哄,“过些日子,我们阿四生辰,叫陛下放尤将军三日假,好好地陪四娘玩儿。想吃什么吃什么,好不好”
“嗯”阿四凑在孟夫人怀里嗅,什么东西好香,熟悉的香气。
那点惆怅面对美食不堪一击,阿四顿时精神百倍“好伤心呀,所以,今晚可以吃好多炙肉么”
第3o章
载初三年七月十四,中元日。
小孩儿的生日是不大办的,据说是怕鬼差看见了记挂,早早来收走孩子的魂。皇帝倒不在乎这个,但她一向不爱大操大办,阿四的小生日都是丹阳阁里开席面、叫亲友关起门过一过。
这天早晨,阿四扒着小铜镜数牙齿,确认自个儿已经长了十八颗牙齿,得意地挺着小肚子往外走。
今儿,她吃肉吃到饱
孟乳母一如先前答应的,令厨下准备了丰盛的肉宴,素菜也做成荤菜模样,对付着将阿四哄饱。茶足饭饱了,孟乳母再把阿四塞进尤熙熙怀里抱着,让玉照和宴平一起陪着玩。
玉照现在不再是县主,全称该是嗣端王,听起来有点拗口,但玉照很喜欢。看在她怀孕的份儿上,在场人都乐得逗她高兴,连着宫人一块,嗣端王、嗣端王叫个不停。
她的小腹能摸到一点弧度了,阿四新奇地瞅,悄悄上手摸过,也没什么感觉。
殿中省尚药局的御医每旬往端王府一趟,回来都说嗣端王身体康健,近期有些嗜睡。料想也是的,打小吃吃喝喝能跑能跳,从没受过凄凉的人,身体怎么样也差不到哪儿去。
几人脱履坐于丹阳阁的坐床上闲谈,没一会儿,玉照已经有些迷糊了,似睡非睡地靠在姬赤华肩上。
太子有些担忧问“二妹知道端王府上如何那些不三不四的小郎得先料理清楚,都是些不省事的。”
尤熙熙揣着阿四附和“要我说都怀上了,就趁早把那些男的找由头弄死得了,一天天事多。”
对于尤熙熙时不时冒出来的危险言论,阿四已经习惯了,她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把他们都赶走、赶走。”
孩子刚怀上就开始争风吃醋,见天闹幺蛾子,天知道后面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姬赤华拉过一角薄毯盖在玉照腰间,回答“那些人早就送出城了,郊外的庄子上养着,有愿意离开的,都赠金放还。”
以玉照的风流性,不出半月就把那些人影都记不得了,这几十号人里脑子清明的自然66续续归家去,剩下的人圈住,慢慢查找,总能找到哪个是探子。
好好一个端王府,竟连主人家手头的纸条内容都能传扬得满鼎都沸沸扬扬,必要彻查的。
“很是妥当”太子端详玉照的面色,摆手示意打扇的宫人退下,“近来玉照也是太辛苦,端王年老,玉照不免杂务缠身两事。那头一出事这边恰巧就怀上了,岔到一处每个月只需四到六元即可追更最新完结文,加入腾讯群八1四8一6酒6三看文哦,端王府也是清不少人。风口浪尖的,惜身要紧,最好是闭门谢客修养一段时日。”
太子又与姬赤华聊了几句时事,小坐片刻就有随从探看,她只得先告辞。尤熙熙耐不住性子带孩子,找借口把阿四往姬宴平怀里一塞,跟着太子离开了。
姬宴平在太子和尤熙熙离开后,突然开口“母亲连我屋里都安排人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母亲赐给长姊的,却被长姊推却。长姊比玉照阿姊还要大三岁,至今没有消息,她和二姊说过到底是怎么想的吗”
嗯这是可以直接问的吗
阿四眼睛亮晶晶的,日子想要过的有意思,还是得看口直心快的小阿姊啊。
各处侍立的宫人垂下头去,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还是孟夫人点头,她们如蒙大赦跟着孟夫人撤出门去。
唯一跑不掉的玉照在姬赤华肩头蹭鬓角,眼睛半睁半闭,睡意朦胧地说“你们可收着点,这儿可就我没娘护着,别带我遭殃。”
姬赤华失笑,“早知你没睡的,现在后悔装睡了吧”说着,她拉开玉照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玉照不从,翻身倒进姬赤华怀里,无精打采地说“这哪儿有后不后悔的,你将我屋里的人一块儿打了,可不就得替他们给我抱着睡”
话语里很有两分抱怨,她的眼光一贯不出错,其中有几个是难得的珍品。生子后家里必定管得严了,以后想再各式各样凑个齐全可不如从前容易。
“行了回头选几个好的补给你。”姬赤华不再管她,由玉照黏糊在怀里,抬眼看半大不小的三妹和实打实小不点的幼妹叹气,“你未免太会挑时候,这让做阿姊的怎么回答你好呢。”
姬宴平皱眉,不明白这有什么难开口的,催促道“二姊直说就是了。”
姬赤华摇头“你怎么不直接问长姊”
阿四眨巴眼,看看这个阿姊又看看那个阿姊,都在这儿打什么哑谜
“我又不傻,”姬宴平翻白眼,“明知道她不想提,难道我还去问吗我大约知道这是长姊早年难产而亡的生母那头的事情,宫外还有一个她的姨母,再细致些的也没人肯与我说了。”
这倒也不能算错。
姬赤华迟疑不定,玉照突然抬起头,抬脚穿过小案几轻踢姬宴平,得意笑道“这我知道一点,是我那被逐出家门的阿娘之前说闲话被我听见的,不一定对,你想听吗”
阿四有点明白了,这事她也知道一点儿,好像是很早的时候宣仪长公主和谢有容聊到过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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