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终于冲破层层云雾,斑驳地倾洒。
昨晚的雪,怕是都融化了吧。
季慎偏着头欺近,很温柔地啄了一下饱满的唇瓣。
“言澄,我爱你。”
在言澄的怔愣中,季慎又吻过去,却被娇小温暖的掌心挡住。
她脸颊泛红,眼眶晶莹,嘴角委屈的下拉,弯着音调:“季慎,你胡子好扎。”
季慎:“……”
刚洗过澡的卫生间,充满热气。
季慎围着白色的睡袍,一手撑着盥洗陆台面,一手拿着刮胡刀,身体微微向前探,对着镜子刮胡子。
言澄依着卫生间门框,安静的看着这个背影。
有些好看。
有些迷人。
还很性感。
是她的男朋友。
刚才对她说了,我爱你。
言澄想起和季慎刚分开那会儿,频繁做的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是在季慎的家里,季慎的房间。
她侧躺在床上泪流不止。
而他从背后拥来,语气温柔地问:“言澄,你哭什么?”
她双手握拳,泣不成声:“你根本不爱我…”
他给她抽了一张纸,轻柔地擦眼泪:“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她哭得更凶了,双手掩面:“那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在伤心?只有我在难过?”
我们分手了啊!
你不伤心吗?
你不难过吗?
每到这时,言澄从梦里醒来,会发现脸上真的有眼泪。
那时的言澄刚认识到季慎的冷静自持和强大,不止存在工作中,还存在感情里。
冷静自持到仿佛缺少温度。
强大到仿佛没有心。
如,会贯穿他一生的信条。
可原来不是的。
昨晚在雪地里,她推开他好几次。
他还是不放手。
最后一次,他近乎奢求:“言澄,不要推开我。”
言澄才发现季慎不对劲。
大概是酒精,破碎了他的盔甲。
盔甲褪去,他也不过是凡体肉胎。
也有脆弱。
也有害怕。
他不过是克制,是压抑。
又或者像他所说,他在扮演另一个人。
他…厌恶自己……
季慎刮完胡子,抱着言澄上床。
灯光熄灭,又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昏暗一片。
应该是好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