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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日不罚你,你断不会长记性!”
“来人!仗罚一十!”梁氏咬牙切齿般愤懑道。
两名家丁只用蛮力摁住她肩,另一名手持木板,没等她被按跪下便猛挥向她后背,只硬生生将她打趴下去。
闻蝶即刻落泪,猛下跪求情,袁俞月扭眼瞧她,一家丁即刻注意到她迁怒的眼神,毫不犹豫将闻蝶拖得摔至一旁又厉声警告她。
一声声猛烈的拍击声混着闷声惨叫,不出片刻,一股咸涩的热流便从袁冬月喉管翻出,她死死扣地支撑,指缝中嵌入泥沙,想要反抗却无丝毫可能。
一棍棍落得实在,倒叫袁俞月看得痛快。
既收手,袁冬月颤抖着臂膀支起身来,垂着头跪坐在地面,只觉浑身疼得麻木,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时候想清自己的过错,什么时候站起身来,否则便在这一直跪着!”梁氏只瞥她一眼,冷言道,不作停留转身即走,袁俞月随在其母身后,只轻哼一声,丢了个得意的白眼。
袁冬月拧着眉紧闭眸子,面如死灰,双手死捏着大腿,待疼痛过去一阵,她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晃晃日光照得她双目眩晕,额间颈肩布满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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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她的过错再起身?
笑话。
又忍半刻疼痛,她颤巍着起身。
声音微弱却字字如冰:“闻蝶,起身,回屋。”
……
“趁大公子和老爷不在府中,竟敢如此对您!”闻蝶一边骂着一边咬唇落泪,眼底猩红无比。
袁冬月坐玫瑰椅间,死撑微弱的身子待她上药。
其二人既敢如此做,自是不怕父亲怪罪,打压一个庶女罢了,何况其措辞是多么得冠冕堂皇。
“小月──”
兰氏闻着庭院里的声响寻来,先是远远唤一声,末了探出头来,瞧见自己女儿满背的血痕,证实了心中猜想,身子顷刻间便颤抖起来。
她双唇簌簌地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赶忙接过闻蝶手中的药膏。
然愈上药手却愈笨拙,最后竟完全抬不起来,只将药膏朝台案上一撒,环颈抱过袁冬月痛哭起来。
袁冬月眸子沉沉,忍着疼痛抬手抱过她,将脸轻埋兰氏颈窝中,又轻轻拍着她的背以作抚慰。
军功未下,一切都还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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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自皇帝那日亲临之后,除间或郎中进出,再无何人走动,僻静至极。
祁寒从昏迷中苏醒来,入眼几盏六角雕花宫灯,眼皮半翻,愣生生怔过几许,一阵悲与喜的交杂涌上心头。
他想笑,却抽得身子疼,挣扎几许,缓开口: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