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冬月即刻扭眸看向她,又瞥眼瞧过知州,立马躬身作揖道:“禀大人,此笔香料虽经阿姐之手,然乃是作寿礼奉予──”
知州一面听着,只忽然猛站起身来,面上浑乃惊诧。
话语哽于喉间,她惊愕片刻,顺着知州目光,回首朝衙府正堂外瞧去。
太子祁政竟从外走来,身后匆匆跟了八余位侍从。
一袭明黄镶滚锦龙纹大袖袍,随着阔步荡出尊威之气,腰间配朱红白玉腰带,勾出伟岸劲瘦的身形,面若雕塑,凌厉俊美,气度逼人。
祁政与秦王同为兄弟,自有几分相似,然最大的差别,乃祁政眉眼威严硬朗几许,不似其弟柔悄含情。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回眸剎那,袁俞月面放光彩,即刻扬出笑来,细言高调作揖道,袁冬月同躬身行礼,口中声响却不大。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知州面色慌乱,将头埋下作揖。
闻得些熟悉味道,袁冬月讶异抬眸,望向祁政的脸,瞧他面色冷淡。
“袁府那批香料,乃是奉予本宫。”
众人神色一凝,独袁俞月眼含秋波般望着他,喜得快要哭出。
“这──”知州一面笑着一面看看袁冬月,犹豫半晌才道,“未曾听闻殿下近日贺寿吶。”
祁政只不耐烦地抬眸瞧了他一眼,知州即刻闭嘴。
“既要相克才生效,莫不是知州大人以为,本宫才是害死慕容崈的凶手?”
语气淡如死水。
知州即刻颤抖着俯身跪地,忙道:“微臣不敢。”
“所以呢?”
知州闻言一愣,又慌忙道:“这么说来──想必慕容崈之死与袁府无关,定有人于背后陷害袁府。”
长姐之欣喜得意,她看在眼里。
命如草芥的世道,此案要解,原不过位更高者轻飘飘一句话。
如此倒还沾了长姐的光,保她一命。
此香既是从太子之手流出。
她明白,祁政没有任何理由害死慕容崈亦或打击袁府。如此,慕容崈之死竟是巧合么?
怎会如此之巧?
如若不是巧合,谁又能算中慕容崈定会向太子索要香料,且太子定会赠香呢?
那便仅一种可能,太子乃故意赠香,至于其动机,一时是想不明白。
袁冬月飞速思量着,若此事关乎太子,她恐有几分化逆为顺的把握,不妨赌一把,达则升官。
“大人,殿下。”她即刻拱手作揖。
“无论如何,慕容公子曾与小女有过婚约,如今他蹊跷死去,小女虽已撇清嫌疑,无需自证,然仍愿意替知州大人查明真相,给慕容府一个交代。”
知州原是跪伏于地,听此即刻抬首,见得面色惊异,又瞧了瞧祁政的脸色,忙道:“袁二小姐真乃重义之人,甚好,甚好。”
袁俞月此刻,心思只浑沉浸于心上人英雄救美之蜜罐里头,并不理会袁冬月正说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