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本宫!”小太子抽着鼻子很警惕的看着她,愤愤问:“小宫是谁?”
“年下?”六嫂斜着眼把他上上下下打量。盘算着年下虽好,但至少还得等个十年八年才成。人家现在就在看奸情现在就要看要看。于是很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表示不屑一顾。
“我是殿下。”太子挺起小胸膛,努力做出一付威严的样子来,昂着头说。他被六嫂那千淬百练出来的耽美眼光一鄙视,私下底气不知为何悄悄的弱了。又结结巴巴的补充。“我现在是殿下,以后长大了是陛下。不得无理!”
他方才不知道小宫是何人,问问倒还没什么。现在不好意思再说自己不知道年下是个什么敬语。不愿讨厌的六嫂看出自己不学无术。有了这些小心思,就闭紧嘴巴不问,只悄悄牢记在心里,准备回头去问太傅。
“什么下不下的。”六嫂可不吃这一套,立即目露凶光。“你这么喜欢下,看我不卖了你去做小倌!”
“我不做小官,我要做大官!做大大的清官!”小太子这又不懂了,心说只有人买官做,竟还有人被卖去做官。
“清倌还想做大?”六嫂道:“我跟你说,你想要红,那就得……”
如此鸡同鸭讲得正到高兴处,容湛过来,将小太子拎起。
容卓转眼见是他,叫声六叔,乖乖闭了嘴。
容湛答应一声。顺手拍拍他的头:“小阮说你闹脾气,不肯好好吃饭?”
“没有没有……”小太子慌忙道。
六叔嗯了一声,也不怎么理会这事。转眼向旁边扫了一眼。
六嫂看他眼神冷淡锐利,面上倒看不出喜怒。心里突地一跳,脚底抹油蹭着墙角就想溜。
“季茹云。”容湛淡淡的连名带姓叫她。“等会到书房里来一趟,有事。”
“干嘛呀。我等会儿有事……”季茹云嘀嘀咕咕的讪笑,分明不想去。
容湛也不多话,不作声地冷冷看她一眼。只看得她全身发寒,连声应是是是,这才抱着容卓走开。
六嫂寻思一阵能出个什么事,又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推托。站在那儿发了一阵呆。听见有人叫她,这才回过神来。
容瑄站在面前,朝她笑了笑,递过一包油纸包。细细一看,人似乎是略略瘦了一圈。容湛寻她有事,莫非就为这个?
“这才十天不到。你怎么就回来了。”六嫂上下打量着他。“路上很辛苦么?看看就瘦了?”
“这一趟见识不少各地风光,谈不上辛苦。”容瑄被她眼光看得发憷。一笑低下头去。十天半个月的路程,一封书信一边让人送到半路,便没有亲去,自然要快得多。六嫂不知其中情由,他却自己有些心虚。
“有人欺负你么?”六嫂问他,语气有些古怪。
容瑄忍不住抬头,却见她的脸上神气怪异,要说是关怀,还不如说是兴奋。
怔了一怔,容瑄摇头苦笑:“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六嫂不肯信。“那你怎么瘦了?”
“世子那人倒有些奢华习性。二个人路上住店吃饭,总要多叫上些份量。他又吃得又少……”容瑄只得期期艾艾的说了,很是有些羞愧。可怜他自小家教森严,几个哥哥容不下那些奢侈铺张的习性。养得玖玖成了检朴的性子,浪费粮食这种事,是见不得的。“大多是些面食牛羊肉,吃多了胃疼……”
“这样,也是怕饿着你吧……”六嫂尤不死心。“这么些天了,这人怎样?
“为什么?”容瑄张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纯洁得小山羊似的。后一个问题倒是仔细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看见他就胃疼。”
六嫂泪——玖玖你就是个木头……
下次定要把你弄更远处去。
然而六嫂的计划未能成行。
正盘算的当口,容湛把她拎书房里去。
“你同小太子都说些什么?”容湛脸色很是不善的开口。小太子睡着了,就放在一边的美人榻上。
“没说什么,呵呵……”六嫂对着这衣食父母支支唔唔道,心说跟你说了你不也是听不懂吗?
“你同他说什么小倌?”容瑄皱眉,本意只是想让她收敛些,容瑄不是拿来让她戏弄解闷的。谁知再听听小太子的话。他又不是没见识过,略略一想就有数,当下沉下脸来。“断袖?”
“咦……”六嫂大奇。“原来你们这儿也有这样的说法……”
容湛恨不能抽她两个大嘴巴子:“你天天在玖玖身上琢磨来琢磨去。就是这个意思?我的弟弟,你竟想让他去断袖?”
六嫂还来不及说话。容湛的声音大了些,睡在榻上的小太子睡了,一边揉着眼睛,伸手揪住六叔的衣服:“断袖在那里?”
容淇脸都黑了。
小太子大睁着眼,满脸的惶恐,见六叔不答话,越发的揪着衣服摇来摇去。问得很是急切。“断袖在那里?在那里?有多远?要多久才能回来?”
容湛一怔,顺口就说:“断袖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比塞上远吗?”小太子傻眼了,怔怔的看看六叔再看看六婶,慢慢的瘪起嘴来。话里都带了哭腔。“那要多久才能回来?”
六婶咳了一声,悄声嘀咕:“没听说过吗?一入断袖深似海,从此……”
话还没说完,小太子丢开六叔的袖子,住榻上一滚,哇的一声哭开:“小叔叔去断袖,那我也要去断袖……呜呜呜……”
容湛暴怒。
六嫂的小受养成计划,被迫中止。
玖玖不常来了不能对其目奸意淫不说,王府内的下人侍卫,统统能换则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