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他知道喝了酒的人都沉,尽量走稳,特地没把重量往她身上压。
上了楼就不够稳了,涂南有点吃力,呼吸重了,手环住了他的腰。
好不容易进了门,她把他送到沙上坐下来,松了手,喘着气脱了外套,匆匆进了厨房。
石青临把风衣脱了搭在一边,原本强撑着的身体迅疲惫,头脑却还很清醒,他看着涂南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身上又只剩下了那条黑裙。
雪白的胳膊,雪白的肩背,黑色的身体曲线,眼里只剩下了黑白分明的画面。
酒精在作祟。
涂南出来时手里端了只碗,里面是她煮的糖茶水,“快喝了,解酒的。”
石青临不碰碗,抓着她的手,低头来喝,真是有点醉态了。
她怕翻了,两只手托着,慢慢往他嘴里送,看着他一滴不剩地喝了,喝完了他眉头是锁着的,“太甜了。”
涂南知道他不吃甜,但也没办法,“家里只有这个,没其他能解酒的了。”她想抽出手,拉一下,他却不放,反而抓得更紧了。
他把她手里的空碗拿开,放在茶几上,分开屈着的双腿,拽着她坐在自己腿上。
隔着西裤,隔着长裙,身下是男人的腿。涂南不由自主地避开他视线,目光往下,看到他西装两侧皱得不像话,才想起之前被他吻住时,她揪他衣服揪得有多紧。
“刚才我可是克制着才没进这道门,你偏偏又把我捡回来了。”
原来刚才他真的是克制。涂南抬眼,看见他眼里似乎有点朦胧了。
“那我总不能把你赶出去。”她低声回。
石青临笑了,腿动一下,衣料摩挲出一阵响,他手按到她腰上,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穿得这么美,还让喝了酒的男朋友进家门,知道有多危险吗
涂南心一紧,伸手推他一下,他笑着头往后仰,她又担心了,怕他磕着,扯着他的领带拉了一下。
他停顿住,背靠在沙上,顺着她的手指往上,看着她的脸。
她被盯得垂了眼,看着手里那条深色的斜条纹领带,她手指动了动,放松了,想把扯出的褶纹抚平。
他忽然说“帮我解开。”
涂南看他一眼,手指伸到他领口,手指勾着,慢慢地解,不熟练,忙中出错,解了好一会儿才解开,从他颈上取了下来。
“还有这儿。”他动一下脖子。
她又去解他开领口的扣子,解了一颗,怕他还是不舒服,又解开一颗。
石青临在她忙着的时候,手指拨着她肩上的肩带,那根肩带滑到胳膊上,他又去拨另一边,两边肩带都滑下来,涂南连忙用手压着胸口,看着他。
她在想,这人是真醉了吗
他看着她笑,手在她背上按一下,让她贴在自己身上,拿开了她的手。她防着裙子往下滑,不由自主地贴紧了,几乎伏在他身上。
石青临不为难她,手压在她的背上,裙子是丝绒的,边沿柔滑,伸进去,彼此几秒无声,他侧过头,忽在她耳边低声问“这什么”
“别问。”涂南脸别在一边。是胸贴,这种裙子里面只能穿胸贴,就是怕露出来难看,她才不想裙子往下掉。
他笑出声,不问了,手指在那边上刮着,像在找寻门路,另一只手在撩她的裙摆,摸到她的腿弯,往上,直到挨着自己腿的地方,往里。
她的身体拉紧了。
“会不会冷”他问,声音不觉低哑了些。
涂南不做声,怎么会冷,浑身都热起来了,看到自己攀着他肩膀的手臂,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肯定不是因为冷。
她半天没动,因为感觉得出男人的身体一样是绷着的,像根弦,怕一动,弦就断了。
一时间,屋子里特别静谧,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
酒精的气味,身体上的气味,搅和在一起了。
可能真是酒的作用,他的手比平时烫多了,涂南从没有过这种想要颤的感觉,伏在他身上,怕出声音,牙关咬得紧紧的,腿想动也使不上力了,有点心不在焉的想,他现在怎么不吻她了。
石青临是故意不吻的,头晕着,身体里不舒服,所有的意识都在手上。
直到一声清脆的微信提示音响起,才打破了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