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谈感情,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突然明白云氏为何还能理所当然地在她面前装腔作势,敢情这是还将她当成那个可以捏在手里里任意拿捏的傻子。
“彤姐儿,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可能这般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这般会害了我的。”
眼见林初彤竟直接将这么大的黑锅往她身上扣,云氏脸都黑了。
她怎么能怪到老夫人的头上,虽然心中就是这般想的却绝对不会当众表露,这死丫头分明就是故意冤枉她!
“母亲这是在怪我故意冤枉您吗?”
林初彤面无表情地反问着,一双眸子深不见底。
云氏正欲出声,可突然间,眼前之人竟一改之前的反驳质问,反倒是突然间红了眼眶。
“女儿向来对母亲敬重有加,岂会做出如此不孝之事?可母亲如今动不动便对女儿疑心这疑心那的,这让女儿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了。”
林初彤情绪激动不已,却又显得十分可怜巴巴。
看到刚才还咄咄逼人的继女,突然间满脸委屈地哭诉起来,云氏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连反应都慢了半拍。
还没等她弄明白这臭丫头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而严厉的质问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庆涛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云氏与林初彤身旁,眼见长女眼睛都红了,似乎受了什么委屈,自是将疑惑的目光落到了云氏身上。
他正好路过,隐约听到了长女最后说的话,却也不太真切。
虽然他并不认为妻子云氏会对长女做什么不好之事,但身为一家之主,既然遇上了自然要过问几句。
“老爷,您怎么来了?”云氏看到林庆涛顿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敢情林初彤是看到她父亲来了,所以才故意这般装委屈扮柔弱。
真是没想到,这小贱人竟然也会玩这种阴招!
她气得牙痒痒,偏偏在林庆涛面前还半点都不能显露,否则就真中了小贱人的奸计。
惩治
被人突然在面前挖了个坑,云氏一时间的确有些慌乱,总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让她郁闷又恼火。
可仅仅片刻间,她便稳住了心神,从容不迫地迎上林庆涛的目光,一如往昔的温柔端庄,几乎让任何人都察觉不到异常。
对于林庆涛,她再了解不过。
林初彤那小贱人想要用利用所谓的亲爹来算计她,当真是打错了算盘。
“老爷,您别多想也别生气,都是妾身的错,与彤姐儿无关的。”
她绝口不提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直接将全部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半丝都不带犹豫,仿佛本就该如此,又如一种习惯。
说话的同时,云氏上前虚扶着林庆涛的胳膊,语气格外柔顺贤惠:“都怪妾身先前没有将话说清楚,让彤姐儿误以为我是在责怪她。她是个极孝顺的孩子,生怕惹了我这做母亲的不快,所以情急之下才辩解了几句。”
“都怪妾身考虑不周做得不够好,倒是让这孩子受委屈了。”
最后,她再次强调着自己的错处与林初彤的委屈,那神情当真是天底下最维护孩子的母亲一般。
林初彤在一旁听着,不由得暗自冷笑。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如此短的功夫内便镇定下来,以退为进做出最精准的判断,心思的确没得说。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做得如此炉火纯青,这样的手腕用在区区一个普通孩子身上简直是无往不利,当年她栽在云氏手中倒不算太冤。
林庆涛果然极吃这一套,而且明显对云氏十分相信。
眼见妻子这般护着原配长女甘愿充当恶人,一颗心立马便偏了过去,怜惜不已。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别总惯着她,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她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哪能事事都让你来替她兜着。”
他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旁的长女一声,也根本没打算查问具体经过,便直接认定云氏所言必为事实,对于长女明显存有情绪上的不满。
“老爷别这般说,女孩子在家自然得娇养着,我这当母亲的不疼她谁疼她?”
云氏慈爱地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林初彤,笑容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再说彤姐儿其实真是个懂事的,我是打心里头喜欢,为她做什么都觉得甘愿应该。”
顺着云氏的目光,林庆涛这才再次将视线落到了长女身上。
眼见长女一声不吭面色麻木,对云氏帮她说好话半点反应也没有,更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生不悦。
这个女儿向来与他并不亲近,不仅长得像极了她的生母,就连性子也越来越像。
堂堂官家千金并不似云氏一般知书达礼、温婉清雅,反倒处处透露着钟离家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铜臭味,虚荣重利自私贪婪!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母亲这般替你说话,你还板着个脸给谁看?”
他站在那儿,端着架子训斥道:“亏你母亲还说你是个懂事孝顺的,依我看简直半点礼数都没有。莫说错本就在你,就算你真觉得自己委屈也没半点资格对你母亲横眉竖眼,不将她放在眼中!”
“算了老爷,彤姐儿就是心情有点不太好,其实平日她向来对我好着呢,哪可能不将我这母亲放在眼中。”
云氏连忙接过话,在一旁适时规劝,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不想林庆涛再教训长女。
可越是这样,林庆涛便越不会就此打住,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丈夫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