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有些不舍与探问,见南竹毫无异样,这才缓了神色,压下脾气。
“怎么不多睡会?”看着南竹单薄的穿着,齐澜褪下自己的外套,无视众人讶异的目光,围上南竹的肩膀。“大清早的,当心着凉。”
南竹没有拒绝,也没有扭捏。拢了拢还带着余温的外套,对齐澜笑道:“先听听齐峰的事。”说话间,人也自然的往齐澜身边靠了靠。
齐澜一手揽上南竹的腰,目光却投回齐峰身上。
脸上的柔情稍退,口气平淡,却没有了刚才的恼怒与冰冷。
“说吧,有什么事。”
齐峰不敢含糊,拱手低头道:“陆大人一行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齐澜听闻脸色微变,握在南竹腰间的手微微一紧。他心情的变化被南竹一丝不差的看在眼里,侧头,对着齐澜淡淡道:“别因为我耽误了事。我在此等你回来。”
既然了解了齐澜的这些年来的状况,自然是明白他的难处。已经不再全然被信任的他,皇帝当然会派人随同监视。
齐澜抿紧了唇,片刻后,才生硬的道:“我去看看。”
他心底不甘,却无可奈何。若是昨日之前,他或许并不会在意得罪任何人。然而昨夜之后,他渴望与竹儿相依相守,也就明白时至今日再得罪皇帝的人,有多不明智。
待齐澜随着齐峰离去,一旁的宣秋才走到南竹身旁。默默的打量了一番,忽而笑着调侃。
“大哥,昨夜睡的可好?”
南竹岂会听不出宋宣秋的弦外之音?却是宠溺的抬手一刮对方鼻梁,摇头道:“你啊你,死性不改。”
“是啊。宣秋死性不改,却是大哥推波助澜。所谓因果因果,自然是有因,才有果啊。”宋宣秋忆及三年前的那场突变,亦是自己人身又一个转折。
若非南竹带自己离开,让自己再次与昕墨相遇。那么如今的她,或许依旧是个心机深沉,阴狠毒辣的女人。
“罢了罢了。只要你与昕墨过的开心便好。”有些担忧的瞥向齐澜离去的方向,南竹在心中暗叹。
宋宣秋是何等心思,这点细微自然没能逃过她的眼。心中一动,忽而挽上南竹的手腕。
“大哥,若是担心不如前去看看?”
看?如何看?
南竹一愣,不知作何反应。
这大人们的谈话,岂是说能看便看得到的?
“大哥放心,我自由安排。”
宋宣秋神秘一笑,当下不多解释,拉着南竹便往外去。
俩人到了一处偏院,在宣秋的安排下换了一身下人服,随即又在脸上小变容貌。
不多久,客栈中多了俩名新小二,少了俩名大贵客。
跟着宣秋来到底楼找了掌柜,南竹这才知道,这家酒楼的主人,原来是昕墨。怪不得能自由来去,无人阻挡。
“老刘,待会天字房的茶水让我们去送。”
那掌柜听宣秋吩咐,亦不多问,当下将送水的小二支了开去。
不一会儿,候着时辰差不多。南竹便与宣秋双双来到二楼。
彼此互换了个眼神,由南竹抬手敲门。
“大人,小的来送茶水了。”
不多久,门板被人拉开,南竹微一抬头,但见开门的亦是熟人。
“小二哥,茶水交给我便好。”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只是未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