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教女无方,静怡被宠坏了,乔乔又是个强硬的性子……”
平远侯故作遗憾。
“静怡怀了我宁家的骨肉,自当娶进门。可南乔那丫头,我和夫人自幼也是很喜欢她的。”他故意顿了顿,“做平妻着实是委屈了,但若是世子夫人的话……”
沈明德手中的茶水险些溅出来。
官场上说话讲究留三分,平远侯这话的言外之意已经呼之欲出了。
“可乔乔,已经嫁给宁督主了啊!”
“谁说不是呢。”平远侯打着太极,又给沈明德添了些茶水。
这水便难以下咽了。
他掌管礼部事宜多年,骨子里自有一番道德礼法标准。
平远侯这半吐半露的话,显然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听闻御史今日给皇上递了折子?”平远侯不急不慢,“这倒是不大好办的事情啊。”
沈明德像是被人拆穿了遮羞布,心底未免有些彷徨,只是如今这境遇,着实硬气不起来。
“相交多年,还请侯爷给指条明路。”
“明德兄认为,这事情根源出自何处?”
沈明德略一踟蹰:“自然是治家不严,有宠庶灭嫡之嫌。”
“所以及时修正,也就罢了,你也跟了圣人多年,知道他不是赶尽杀绝的性子。”
刚刚那点惶惶然此时落了地。
“侯爷的意思,是让世子再把我女儿娶回来?”
平远侯放下茶碗。
“有何不可?他二人原就有婚约,再说平远侯府不会让一个庶女做世子夫人。各归各位,不是两全其美吗?”
“可乔乔已经是督主夫人了啊!”沈明德觉得自己就像母亲养的那对鹦鹉,一直在重复雷同的话。
“又没有真的圆房。”平远侯轻笑一声,“小叔叔那个身子,怕是很难娶妻。”
沈明德觉得这些年的礼义廉耻都被颠覆了,他的意思是让乔乔再重新嫁给宁子昱?
姑且不论宁子昱心里会不会有疙瘩,单是宁肃那一关就过不了吧?
这可是夺妻之恨啊!
“督主怕是不会愿意。”沈明德自觉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就见平远侯冷笑一声。
“小叔叔愿不愿是其次,只要人家姑娘家不愿,就是圣人也没法子勉强,试问谁家闺秀愿意嫁给宦官呢?”
沈明德心下一紧,这两个字像是带了刺。
平远侯看向沈明德,意味深长。
“所以要想自救,还得劳烦明德兄去劝劝,到底是自家父女,好开口。”
这摆明了是想把他当枪使,到底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他努力维持着风度,点点头。
“此言有理,容我回去琢磨琢磨。”
他匆匆告辞,出来便撞见宁子昱,原想点个头便让过去的。
但见人家客客气气,鬼使神差冒出来一句。
“世子,你跟老夫交个底,若是乔乔回心转意,你还愿意娶她吗?”
宁子昱正为刚刚沈南乔的轻慢愤懑不已,乍一听老丈人如此问,心下登时转到别的方面去了。
老实说这丫头以前美则美矣,但少了股人气儿,就像精致的搪瓷娃娃。
可眼下不知道是被叔祖滋润了,亦或是开了窍,美得格外生动起来。
若是能弄回来,姐妹二人一起。
思及至此,登时觉得下身紧。
“我当然愿意。”
不远处的松畅轩里,沈南乔猛地打了个喷嚏。
小剧场
宁肃【冷笑】:听说有人惦记把我的地盘变成青青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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