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伸了右手过去,示意樱桃扶她一下;可周方的手还在自己左手边,沈思也就伸手搭了上去,轻轻一跃,便下了车,而后慌忙松开二人的手。
泽河只是流经这里,这里河床不算很宽,也就几十米,地势也相对较为平缓,水流不算很急。
河对岸是高耸的山林,山上的植被已开始抽新芽,整个山背好像被人轻轻的点了写嫩绿色水彩。
也许是还没到汛期,河这边的河岸较为宽阔,河岸上树木的嫩叶正在悄悄变得茂密。
言墨将马车赶了过来,让马也在树林中稍是休息。
周方觉得刚才沈思的神情有些许不自然,许是自己的举动冒犯到了她。
遂一个人往河岸边走去,看着泽水一路向西南方向流去。
太阳已经开始向西挪去,金色的日光洒在了河岸边周方的身上。
迟疑了一下,沈思从马车上拿了水袋,朝着那个身影走去。
“周兄,喝点水吧!”沈思将手中的水袋递了过去。
周方接过水袋,道谢。
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河边的微风轻轻习来,吹走了一些燥热,最终还是沈思先开了口。
“周兄,是否有心事?”
沈思一步向前,站在他的对面,又恢复了往日那般自在的模样。
沈思这么一问,周方握着手袋僵在了半空。
片刻后,拧紧盖子,双手握着水带,如往日般笑的轻松,反问:“你怎知道?”
“猜的!”
“哦?”
“生病前夜为何周兄要饮那么多酒?”
周方听到沈思这么问时,下意识的向远处的言墨望去。
“与言墨无关,是我当时闻到了你身上浓浓的酒气,和那扇半开的窗户。”沈思向他解释。
周方将头扭过来,许久的看着她,并未说话。
他一直把她当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却不知她心思如此细腻。
周方仰头笑了一下,说:“汾酒香醇,那夜贪杯了……”
“骗人!”沈思小声的嘟囔一句。
看着他嘴角挂着的笑意,眼里却满是悲凉。
她不由的担忧:“师周兄不会是心理医生说的微笑病人吧?”
周方不想把自己的不堪展现在她的面前,于是想似从前一般,伸手摸摸她的头,将事情敷衍过去。
不曾想,沈思躲了过去,突然红了眼眶,颤声问:“是不是与我有关?”
“怎会与你有关?”周方有些意外。
“师父是不是有意于我?”这话好似烫嘴一般,从沈思口中夺出。
周方未料到,窗户纸竟如此轻易被捅破?
看着沈思眼睛红红的焦急模样,周方轻轻点点头。
“可是我对师父无男女之意,周兄便觉得伤心,对不对?”
听到‘无男女之意’的时候,周方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他点了点头,可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沈思不太理解周方的意思。
难道是自己太过鲁莽?让师父有些难堪?
想到这里,她为刚才的冲动有些懊悔!
在周方心里,他从未想到沈思如此勇敢。
那他一介男子,岂不更应果敢一些,于是问道:“那思思可否有属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