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寻的衣服还是湿的,这样睡一晚上保不准还得出什么问题,舟翊用糖纸把没吃完的糖包起来放在了桌上,去衣柜里翻了一件短袖开衫睡衣出来。
看着睡沉的程书寻,舟翊怕把他吵醒,醒了必然又是一顿咳嗽,他尝试着尽量动作轻一点。
幸好程书寻现在身上穿的是纽扣式的,否则脱起来更费劲。
舟翊刚碰到程书寻的纽扣就把手缩了回来,想了一会儿,他摸出手机打开录像,把手机放在床头拍摄。
“视频作证,我只是换个衣服。”
有手机在旁边监视,舟翊才心安理得地解开了纽扣,小心翼翼地把程书寻的胳膊抽出来,抽另一只胳膊的时候程书寻翻了个身,差点把衣服压住。
好不容易把湿衣服抽出来了,舟翊拿着干净的衣服给他套上,还是从一个胳膊开始,每做一个动作都挺费劲的,还好程书寻睡得沉,并没有被吵到的迹象,可能是生病太疲惫了。
扣好最后一颗纽扣,舟翊看了正在录像的手机一眼,然后远离了床,手机不打算拿走,不然证据就不叫证据了。
这种情况如果他回去了有种不顾病人死活的感觉,索性就在程书寻家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程书寻昨天睡得实在太早了,醒来的时候天都还没亮,他只记得自己睡到中途起来咳嗽了一阵,好像还跟舟翊要糖吃,接着又睡了,剩下的就没印象了。
当他看见摆在床头正在录像的手机时愣了愣,那是舟翊的手机,摄像头正对着他。
程书寻把手机拿下来,电量快耗尽了,视频拍了有四个多小时了。
一醒来就看见这手机的摄像头对着自己,程书寻当然要点开拍摄的视频从头看起。
视频刚开头就响起一个声音:“视频作证,我只是换个衣服。”
“噗!”程书寻笑出了声,“脑壳有屎,舟翊,神经。”
程书寻盯着录像看,纽扣一粒一粒被剥开,自己像个香蕉一样被人给扒光了。
看着看着,程书寻面色一红,小声道:“神经。”
嗓音恢复了一些,现在又有点想吃糖了,昨晚梦见吃糖,刚吃到一半糖就被人抢了,非常不爽。
现在一睡醒,程书寻就想舔上一口,像昨晚梦里那样,他还记得是橘子味的。
程书寻下床开灯,刚走出来就看见沙发上睡着个人,还好卧室里的灯把舟翊的脸照了出来,否则程书寻要抄武器打贼了。
现在才早上五点,还很早,程书寻尽量放轻动作去翻抽屉里的糖,结果发现一颗也没有了。
当他一脸沮丧返回卧室时看见了被放在桌上的糖,糖纸是拆过的。
“原来在这儿。”程书寻剥开糖纸,把糖放进了嘴里,果然和昨晚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从卧室里透过来的灯光把舟翊晃醒了,他悠悠醒转,看着程书寻正坐在床边吃糖。
舟翊掀开毛毯起身,来到卧室门边,程书寻咬着棒棒糖朝他看了过来:“吵醒你了,抱歉。”
舟翊道:“那么爱吃糖,你牙口还好吗?”说着,他倒了一杯温水给程书寻递过去,“出了汗,补充水分,晚一点我去超市买两瓶电解质水。”
程书寻拿出棒棒糖,很给面子地把水喝掉一半。
舟翊看了被程书寻舔得锃亮的棒棒糖一眼,偏过了头。
程书寻捡起床上的手机朝舟翊扔了过去,“你录下来干什么,以后偷偷欣赏吗?”
“我……”舟翊哑巴吃黄连,无奈地把手机收了起来,换了个话题,“你说话好多了,没那么哑了。”
程书寻一口咬碎了嘴里的糖丸,盯着舟翊道:“有件事我务必要告诉你,我还没答应帮你追江柯,你这两天对我这么好,我不会领情。”
舟翊道:“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精神在帮助你,另外,追江柯的事从来没强求你。”
“那就好。”程书寻道。
电饭煲定时熬好了粥,吃过早饭后,舟翊道:“去医院,拿药,你的药吃完了,找医生开药更专业。”
程书寻听闻就要跑,被舟翊一把按住了手腕,“今天必须去,可以不打针不输液,但是药要备一些。”
程书寻动了动两只手腕,企图从压迫中抽离,舟翊道:“你可以不去,但是我不可能随时都会在你楼下帮你打120,你自己考虑,下周我很忙。”
程书寻盯着他道:“忙着追江柯吗?帮他打饭、买水、拿快递?”
程书寻用力把手抽了出来,拿了手机就去换鞋,“我自己去医院,把我家钥匙还给我。”
见程书寻真的是准备去医院,舟翊把钥匙放在茶几上,端着锅下楼了。
按照剧本,他是要给江柯打饭、买水、取快递。
这周舟翊和江柯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没看见程书寻,据江柯说,程书寻早上没在学校吃,中午也没在学校吃,晚上不知道,反正下课就走了,从不逗留。
再次看见程书寻的时候是在第二周,程书寻又恢复了从前的作息,上下课和江柯一起走,吃饭也一起。
舟翊打的午餐变成了三份,江柯和程书寻各一份,他自己一份。
江柯吃着饭,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舟翊和旁边的程书寻,道:“我和书寻参加了一个校区比赛,最近可能会有点忙,舟翊,你自己吃饭就好,别等我们了。”
舟翊嗯了一声,看剧本上的进度,等到了暑假才会猛地往前拉一截,所以现在就先缓缓。
江柯和程书寻跟着带他们的老师去各个学校参加比赛,有不少时间都不在学校吃饭,舟翊想约也约不着,不过不要紧,他只需要等暑假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