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倒也是,夫妻嘛,自当要和和美美的才好。”那位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笑着应道。
不过在座的几位夫人即使久居深宅,也都还是有着一颗热爱八卦之心,韩家两位小姐和罗家大少爷的那点爱恨情仇,虽说只是藏在内宅里的事,却也并非不透风的秘密,只是碍于颜面,所以谁也没有特意搬上台面说而已,如今被这位夫人这么一提,大家的心思又变得有些诡异…好像这罗韩两家说不成亲事是因为有人变心了?可是这真正变心的人是谁,似乎又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们也真是的,该要关心的应该是姚国公夫人的两位公子吧?还有我记得姚府尹夫人今年也带着女儿回京过年,你们母女俩又特意留到现在还未回去兴元府,为的正是你家那位姑娘的婚事吧?”这开口的人是吉安侯夫人梁氏,即是将与永宁侯府成为姻亲的唐家,她见一堆人净围着罗韩两家说事,便有些看不过眼地替罗氏解围。
“是呀!不过我家老爷说了,到时候还得仰仗大嫂帮忙相看,毕竟我们一家子已有好些年远离京城,许多人都没什么联系,可是我们夫妻俩又想着要替女儿挑门好些的亲事,如此一来,不但姑娘家不用在外头吃苦受罪,日后也有个人在老太君面前替我们两老尽点孝道。”姚二夫人曹氏见话头转到她身上来,便连忙笑着接下话尾,顺便表示一下他们二房的一点诚心。
于是众位夫人又凭着刚刚的些许印象开始热心地为曹氏提供意见…姚国公夫人心中暗吐一口气,有些感激地看了自家弟妹一眼,只是看向罗氏和太夫人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心想这对婆媳不晓得知不知道她大儿子的打算?不过看那样子似乎没有上赶着结亲的意思,这样也好,省得万一婆婆和大姑子不同意的话,将来两家人在其他场合上见了面会尴尬。
☆、40宴中
松鹤院正堂后面绵延出来的三间抱厦,除去连接正屋的那边之外,另外三面都是采用隔扇门与院外空间分隔,因为此处别庄多是姚家众人用来出游赏玩散心之所,故而观景的地方也多,如这处抱厦往外看去就恰恰是姚家别庄的后花园一角,此时正对着后花园的那一片隔扇门早已全部打开供姑娘们欣赏风景。
宽敞的内部空间放着两张圆桌,上面摆满各式各样的点心和茶水,又散置了十来张圆凳子在桌边下,韩语蓁随婆子进屋里时,屋里除去姚家几个姐妹之外,还有早她片刻到来的孙秀珍、赵惠贞等人。
“韩三妹妹来了,快过来这里坐。”孙秀珍笑盈盈地把韩语蓁招到身边与她同坐一处。
“孙表姐好,赵姐姐好,谢姐姐好。”韩语蓁先向姚家姐妹问好之后,才依言选了离孙秀珍最近的圆凳坐下,又向同坐的几人问安。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大表妹呢?”孙秀珍见只有韩语蓁一人,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大姐姐前段日子不小心扭伤脚,太医吩咐她得好生休养,所以今儿个就没来了。”韩语蓁回道。
“扭伤了脚?多久前的事,怎地没听她派人来跟我说?我那里有些上好的散淤药膏可以拿给她用呢”孙秀珍闻言不由得眉头微蹙,脸上浮现担忧之情。
“不是大姐姐不想跟孙表姐说,而是…太丢人了。”韩语蓁自然不敢实言,又见坐在另一桌的周婉玲冷冷地扫过这头一眼,她心中有些惶恐,便心虚地应道。
“丢人?怎么个丢人法?就她那个迷糊样还能有不丢人的时候不成?”孙秀珍忍不住噗哧一笑,不置可否地说道。
“过年那时,我们同大伯母去庙里上香,没想到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却唯独她一个人好端端地竟被两只大狗追到迷路,你说遇上这样的事能不丢人嘛?大姐姐自然不敢告诉孙表姐,你别看大姐姐平时一副啥事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呀,她最好面子的。”韩语蓁故作娇嗔状地低声解释道。
“是吗?那肯定摔得很惨,所以才不敢告诉旁人。”孙秀珍可不是傻子,被大狗追这种事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为什么永宁侯府和韩语苓偏要瞒住众人呢?她心思一转,便立刻明白其中必有其他缘故,只是见韩语蓁似有所顾忌的模样,她也没有继续多问。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也想听听。”周婉玲的声音突地从韩语蓁身后响起,看似不经意的语气却叫韩语蓁心里猛然感到些许颤栗。
“哪能有什么悄悄话,只是在说大姐姐脚扭伤的事情,玲姐姐想来是没兴趣听的。”韩语蓁勉强地笑了笑,自从那日发觉周婉玲的别有用心之后,她就有些不敢与周婉玲接近。
“哼!哪里会没有兴趣,我还觉得她居然没摔断腿,真是太可惜了,韩语蓉呢?怎么也没见她来?。”周婉玲鄙夷地冷笑一声,又问起了韩语蓉。
“我不知道二姐姐为什么没来,听丫鬟说她好像被大伯母禁足了,玲姐姐想见她的话,改日去永宁侯府找她也是可以,大伯母并没有不许她见客人。”韩语蓁努力装出一脸无知的模样,苦恼地回道。
“算了!我才不想去你们那里,看来看去没个能上得了台面的,我何必要自贬身价?”周婉玲闻言立刻无趣地甩头走回原来的位子上坐下。
“什么嘛…难道定远侯府的人会比旁人高贵?大姐姐才不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呢。”韩语蓁听到周婉玲这句话,心里倍感不服气,却又不愿意在孙秀珍她们几个人面前失了面子,便只能闷闷地垂下头,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