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轻吟也回身还了一礼。
“这位女公子,你方才说,这赋是辞藻堆砌?”
刘轻吟认真地点点头。
“对啊。不过他大约背过许多书,好些典故都是书上可以寻到的,至于他自己想要表达的……”刘轻吟摇摇头,“我没听到在哪。”
“你!”那个姓魏的学子立刻急了,“你个姑娘家家的,懂个什么?你怕是连私塾都没去过吧,竟然说我的赋不好?”
刘轻吟翻了个白眼。“本来就不好,还不让人说?夸你的主傅看起来水平应该也不怎么样吧。”
那姓魏的刚想上前理论,就被曹行健拦住,他拍了拍那人的背示意他冷静。
“这位女公子,你,能听懂赋?”
刘轻吟眉头紧皱,“你是觉得,我不懂赋?我阿父从小便叫我读书识字,我十岁便开始写赋了。”
“你阿父?”曹行健一愣,忽然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敢问姑娘贵姓?”
刘轻吟从蹙眉,不耐烦道:“免贵,刘。”
曹行健忽然笑了,道:“原来姑娘就是刘文学的千金啊。”
刘轻吟顿了顿,面色稍微和缓了些:“你认识我爹啊。”
曹行健笑笑,道:“刘文学学富五车,果
然,虎父无犬女,刘娘子半些也不熟我们。”
其他两个人瞪大了双眼,原来面前的女子,竟然是西溪私塾校长的女儿。
“姑娘说得有道理,是在下才疏学浅,仍需精进。”
……
“从那日之后,我们便渐渐熟络起来。”
“剩下的故事就很俗套了,两情相悦。我阿父后来得病去世,三年后丁忧期满,他也当了官,便娶了我。”
李永宁看着面前仿佛没有灵魂,只剩下一具骷髅的女子,一时不敢相信。
“这不是很圆满吗?你们相爱,世人祝福?”
刘轻吟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懂,婚姻是个囚笼,而我,自投罗网。”
“成亲后,我才见了我的君姑。她对我百般挑剔,不满意我读书识字,不满意我不会缫丝女工,不满意我没有以夫君为天。”
她看着李永宁,目光充满绝望。
“我再也不能读书写字,再也不能同曹行健谈天说地,现在的我,不再是过去的我。每日都过得索然无味。”
“就因为这样,你便要杀了他?”李永宁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刘轻吟双腿圈起,抱住膝盖。
“当然不。如果只是这样,我大概会忍下去。”
“成亲后的第五年,我的肚子仍然没有动静,我那君姑着急了,忙着要给他儿子纳妾。一个,又一个。”
“曾经当着我父亲的面说好会照顾我一辈子,一生只有我艺一人的夫君,终究是变了。”
“我能怎么办?我只有接
着忍。直到那一日。”
李永宁心头一顿,她知道,案件的关键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