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
许之夏很意外。
就跟去年收到他送的高跟鞋,一样意外。
许之夏好奇这次萧野又是向谁取的经:“你怎么会送我口红啊?”
萧野睇一眼:“你爱美。”
许之夏:“…哪有。”
萧野坐到床边,勾了下嘴角:“没有?”
许之夏不理这话,站在桌子前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和棉签,回头看一眼:“你脖子上的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萧野勾了一脚椅子,把着椅子靠背旋转半圈:“不用!没什么事儿了!”
许之夏捏着沾着碘伏的棉签,转身,坐下,用棉签轻轻地裹过萧野脖颈的伤口。
她动作轻,全神贯注怕弄疼他,无暇顾及甚至句不成句:“可…这么多天,都还没…好。”
鼻尖钻入清香。
萧野视线下瞥。
许之夏除了手指,全身一动不动,如临大敌的小心翼翼。
她小脸粉白,眼睑还残留招人心疼的红色,柔软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手臂。
萧野单手撑着床铺,身子微倾,拉开一点距离,嘴上解释:“本来结痂了,洗澡又给抓破了而已!”
许之夏支着腰,身子跟着压近,温柔地要求:“哥,你不要动。”
伤口刚淋了水,外部有点泛浓白,里面又泛肉红。
看上去就疼。
许之夏心里跟着疼,唇瓣微微张开,露出一点贝齿:“你不要去抓它。”
萧野喉结滚了滚,撇开视线,微微侧仰脖子。
他这么一动,许之夏感觉伤口又被扯开了些。
她抬手,纤细的手指轻轻别着硬朗的下颌,指腹下是粗糙的胡茬:“不要动。”
一滴水顺着他耳鬓流下来。
许之夏看见了,握着棉签的手指翘起,指壁轻轻刮过,认真交代:“你头发多擦一擦,不要粘湿伤口。”
萧野胸口伏起,拽住许之夏的手,拿开:“不擦了。”
许之夏莫名其妙,但好脾气地问:“我弄痛你了吗?”
萧野不耐烦:“有什么好擦的?还能烂了?麻烦!”
许之夏气得噎了两秒,眼眶一红:“你总是这样!”
为什么就不爱惜自己呢?
她这模样,萧野心窝子受不了,仰起脖子:“你擦!”
赶鸭子上架似的。
许之夏咬着唇,心里堵着气凑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使然,棉签刚上去,萧野躲了一下。
许之夏以为弄疼萧野了:“啊!对不起。”
“呼——”她下意识吹一下。
软哝香气,拂过脖颈。
萧野每根神经末梢都微微震颤。
许之夏看萧野抖了一下,心都揪起来了,又心虚又心疼:“痛…吗?”
萧野不答反问:“好了吗?”
许之夏用手扇了扇伤口表面:“好了好了。”
她站起身,转身收拾:“明天我再帮你擦药,你记住千万别再抓了。”
说完,提着药箱离开。
是夜。
从窗户往外看,能看见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