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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是冷冷的冰水泼在楚琰心上。她满怀期待的希望瞬间破灭,齐煊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言辞恳切地赞成这桩婚事。她的心一下子坠入深渊,似乎失去了最后的依靠。
楚琰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失望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明白,自己在齐煊的心中,或许从未超出过政治的范畴。
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国君,他眼中看到的永远都是国家的利益,而非她的感情。她不再对齐煊抱有任何幻想,心中的希望逐渐化为乌有。
大姜皇帝见楚琰久久未曾回应,再次开口:“楚琰,你意下如何?联姻一事,关乎两国大计。”
楚琰心灰意冷,抬头望着大姜皇帝,又看了看满怀深情的乌勒兹,最后再一次看向齐煊——他的神情依旧淡然,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她终于明白,无论自己再怎么不情愿,也无法改变这个局面。
深吸一口气,楚琰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无奈:“臣女愿意。”这短短的四个字,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大殿内瞬间一片寂静,乌勒兹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而齐煊则依旧面无表情,好像这一切与他无关。楚琰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明白,自己此刻成了巩固两国联盟的棋子。
大姜皇帝满意地捋了下络腮胡,吩咐退朝。
秋风瑟瑟,黄叶纷飞,楚琰脸色苍白,魂不守舍地走出来。她的步伐踉跄,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心事。她的脑海里仍然回荡着方才在大殿里齐煊的态度。
楚琰恼恨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乌勒兹和齐煊紧随其后,神情各异。
“楚琰!”乌勒兹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楚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到乌勒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他走到她面前,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楚琰强作镇定,轻咳一声,“乌勒兹,我只是有些疲惫。”她顿了顿,眼神闪烁,看向不远处的齐煊,“我还需要料理好在大姜朝的保险业务,好安心与您成婚。”
乌勒兹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齐煊,眼中带着一丝挑衅,“齐煊,惠民险的事,你该帮楚琰料理好,她才能安心与我成婚。”
齐煊与楚琰相视一望,那一瞬间,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尴尬和无奈。齐煊眼中的深情与无力,楚琰眼中的挣扎与矛盾,都在这一眼中交织。楚琰立刻撇过头去,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
“乌勒兹。”齐煊避开话题,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您该提早回南疆准备,还要先行处理京郊兵乱的事情,父皇才安心准备你的婚事。”
乌勒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他转向楚琰,眼神柔和了几分,“一个月后,我会来迎娶你。希望到时候,你已经准备好了。”
楚琰微微颔首,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乌勒兹提早离去,留下楚琰与齐煊两人在殿外。
秋风吹过,带来一片片落叶,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楚琰低下头,缓缓开口,“齐煊,我……”
秋风依旧吹拂,带走了落叶,却带不走他们心中的沉重。大殿外,秋意渐浓,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单。
马车在落日余晖中缓缓驶入烙城,车轮的辗转声和街道上嘈杂的喧闹声交织在一起。
楚琰刚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心中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她这次回来,是要处理掉自己经营多年的保险生意,找个稳妥的人接手。她虽心有不舍,可亦别无选择。
楚琰刚到府上,管家早在门前等待。老管家见楚琰到来,急忙迎上前来,神色凝重,“少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楚琰点点头,看着一向沉稳的管家一脸焦急,人也苍老了许多。管家带她去查看账目。在书房里,管家向楚琰展示了厚重的账本。
楚琰眉头微皱,逐渐显露出惊讶和愤怒。朝廷竟然调涨了惠民险的保费,并且通过一系列手段,贪官们中饱私囊,贪污了大量的百姓理赔款。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疑惑:这惠民险的政策不是早就定好了?
就在楚琰的思绪还在混乱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她走出府门,只见一群愤怒的百姓已经将她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气氛异常紧张。百姓们脸上写满了不满与愤怒,纷纷指责楚琰,“少夫人,之前百姓都是相信你才投保的。你之前承诺能保障百姓的惠民险,如今却成了大伙的负担!”
楚琰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当务之急是要了解事情的真相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她挤开人群,走向县衙,打算从中查清楚惠民险的各种问题。
县衙内,新到任的县官张轩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带微笑,但眼中却闪烁着阴险的光芒。张轩早知道楚琰的来意,但却巧妙地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公主殿下……”张轩起身行礼,招呼道,态度和蔼,显得十分热情。“请问有何需要帮助的?”
楚琰微微一笑,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她选择了礼貌应对,“张县官,我来是想了解惠民险保费调涨的原因,以及百姓理赔款的去向。我刚到府上,百姓就把我堵在门口,惠民险为何随意调涨价格?”
张轩的笑容没有改变,但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他随即将一份文件递给楚琰,“这是最新的报告,上面详细记录了惠民险的调整情况。您可以先看看,了解一下具体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