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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齐煊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他感到心如刀割般的疼痛。他想上前,想告诉她自己从未放下过她,然而现实却让他明白,他已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他犹豫片刻,脚步沉重。荣铭晟走到楚琰身边,温柔地将她搀扶起来。
齐煊停住了脚步,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琰被荣铭晟对她温柔对待,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楚琰被荣铭晟扶起时,目光无意间与齐煊对上。那一瞬间,楚琰的眼神中透出深深的哀怨与痛楚,仿佛在责问他为何要弃她而去。齐煊的心猛然一颤,他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能开口,扭头离开。
次日清晨,金銮殿内肃穆威严,殿外的晨曦透过朱红的窗棂洒入殿内,映照在青色的石砖上,仿佛铺了一层金色的薄霜。
殿内的文武百官整齐列队,低声议论着昨夜太子愤怒冲出婚房的事,见魏琮上朝,众人皆噤了声。
太子齐煊神色淡漠一身蟒袍,衣袂翩翩,他身旁的魏舒宁则穿着一袭绣满金凤的吉服,面带微笑,随他进殿觐见。
齐煊的神情虽冷淡,但为了维持皇室的威严,他也不得不装出一副与太子妃相敬如宾的模样。
“臣妾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魏舒宁语调温柔恭谨,俯身行礼。
齐煊亦是福身一拜,神情如常。皇上淡淡点头,目光在齐煊与魏舒宁之间游移,最后在齐煊的脸上稍作停留。纵然他未曾言语,但心中却已经清楚,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情感冷淡是事实。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公主楚琰忽然上前一步,朝皇上深深一拜,道:“陛下,楚琰有一事相求。”
皇上眉头微皱,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楚琰站直身子,眼中带着一丝坚定与不舍,“楚琰想请求陛下准许我回烙城继续发展保险业。如今,烙城的百姓对于保险的需求日益增加,而我若留在京都,恐难以兼顾保险业务发展。”
齐煊心中一紧,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楚琰的身上。虽说他与楚琰的情感早已在这场政治联姻中葬送,但他却不愿让她离去。
然朝堂之上,他却无法表现出一丝不舍,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此事……”
皇上沉吟片刻,目光闪烁不定。
就在皇上迟疑之际,大臣魏琮从列队中迈步上前,朝皇上一拱手,沉声说道:“启禀皇上,公主殿下在烙城发展保险业,已经为大姜朝百姓带来了诸多福祉,现今殿下更是成了大姜朝的女首富,才智和能力有目共睹。微臣以为,公主殿下应当留在京都,继续发展惠民保险事业,为皇上分忧解难。”
魏琮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有力,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朝臣们顿时议论纷纷,有支持楚琰留在京都的,也有认为她应回烙城的。魏舒宁站在一旁,神色微变,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与不安。
皇上闻言,眉头微微一展,似乎已有了决定,“爱卿所言极是。公主,你能力出众,若留在京都发展惠民保险,必能更好地为朕效力,也能造福更多的百姓。”
楚琰略有迟疑,皇上则一拍龙椅上的椅柄,“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暂且留在京都,若有其他打算,日后再议。”
楚琰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她深知此刻不便反驳,只得应道:“遵命。”
退朝之后,魏舒宁心中越发不安,她匆匆跟随父亲魏琮回到相府,面色冷峻地走入书房,将房门紧闭后,才低声质问道:“父亲,您明知道太子与楚琰之间的旧情未断,为什么还要极力劝说皇上让她留在京都?您这是……”
魏琮站在金銮殿外,目光悠远,似乎在思索什么深远的事。片刻后,他微微转身,目光冷静且深沉,“舒宁,若她离开京都,鞭长莫及,还不好腾出手来对付她。况且,现下皇上正是用人之际,也不愿放她回去。”
魏舒宁听罢,神色复杂,她本以为父亲会为她排忧解难,却不料竟是如此打算。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父亲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忧虑。然而,她深知身处权谋之中,许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女儿明白您的苦心。只是……舒宁不知未来该如何自处。”
魏舒宁低垂着眼帘,声音带着一丝凄然。魏琮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你现在是太子妃,这朝堂之中风云变幻,我们只能步步为营,才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地。至于太子与楚琰,为父自有办法。”
魏舒宁默默点头,心中的不安却未曾消散。她明白,从这一刻起,她不仅要面对冷淡的太子,还要面对曾经与太子有过旧情的楚琰。
魏琮父女谈完后,心情复杂地转身,见楚琰正从她的方向缓缓走来。楚琰一身素雅的淡绿色长裙,长发如云般垂落在肩头,显得格外清丽动人。魏舒宁见状,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温婉大方,迈步迎了上去。
“公主殿下。”魏舒宁笑意盈盈地唤道,“今日谢皇上恩典,能留在京都,嫂嫂我心中也是欢喜的。”
楚琰愣了一下,微微一笑,礼貌地点了点头,眼神平静如水,却又仿佛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魏小姐言重了。皇上厚爱,楚琰自然感激不尽。”
魏舒宁走近几步,低声道:“如今我与太子大婚,按理说,公主殿下应当称我一声皇嫂了。往后咱们既是亲人,还是希望能够和睦相处,共同为皇室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