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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常见佟九和楚琰进来,眉头深锁,目光如利刃般充满敌意。
佟九与他对视片刻,彼此交锋,无声对峙。
佟九打破了沉默,声音高亢而严厉,“说,你是不是收村民的钱,还不上交胡家?”
裴常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换上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还带着一丝戏谑与无所谓。
“哼,这钱以前咱们也是这么收的,为啥到了胡家,咱就只能分两成。你以前常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弄回来的钱财都分给兄弟们。老大,你变了,变得让兄弟们心寒。”
裴常言语间愈发激动,几次想要挣脱官兵的压制。
“你这么做跟当初做山匪打家劫舍,强取豪夺,有何不同?兄弟们都不想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才选择从良……”
佟九话没说完,被裴常打断,“从良就要被受白眼?从良就要把咱们兄弟辛苦打拼来的成果拱手让人?”
裴常看向一旁的管家,怒斥道,“你看看这些窝囊废,天天在胡府敲敲算盘、写几张保单,凭什么就能分走咱们辛苦赚回来的银钱?反正,我不服。”
“你……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佟九被气得说不出话。
裴常倔强地眼神对上佟九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无人指示我这么做,都是我个人看不惯胡家少夫人这压榨人的做法,才这么做的。”
楚琰上前一步,“咱们是一个团队,各司其职……”
齐煊一拍桌子,站起身,“现在证据确凿,犯人也认罪,把人押回县衙,听候发落。”
齐煊侧眸,只见佟九拽着正要上前辩解的楚琰。
“胡夫人,还记得你当初的担保吗?”
楚琰菱唇微抿,声音略带嘶哑地回道,“民妇记得。”
齐煊喜怒不形于色,“既然这帮山匪在胡家闹出如此大事,胡夫人也该兑现当初承诺,以身代罚。”
楚琰步履沉重,还有些头昏脑胀。齐煊走出草棚,朝楚琰示意让她上马车,“胡夫人,随本官到县衙领罚吧!”
楚琰脚步虚浮,往马车走去。
“少夫人……”佟九和管家异口同声。
管家更是焦急,“您不在了,这偌大的胡家没了主心骨,这可怎么办吶?”
佟九追出去,跪在齐煊面前,作揖道,“齐大人,裴常的过错是我带销售团队出现了问题,跟少夫人无关,大人抓我?胡家不可一日无主。”
齐煊脸上的肌肉微微绷紧,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你在质疑本官的决定?”
“小人不敢。”佟九的眉头不自觉地紧蹙。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避开那道锐利的视线,显得有些局促和不安。
楚琰的脸色有些潮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管家,协助佟大哥服务好销售团队。我不在时,胡家不能乱。”
看着楚琰上了马车,齐煊这才坐上轿子,留下部分官兵镇守灾区秩序,便启程回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