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爱,“对我的女儿当然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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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点时候,许是宏领着刘璃母女去餐车吃午饭。
高级软卧这趟车次,只有两间,而且不是所有的车次都设有高级软卧。
一间住着刘璃和吕柔娴,另一间住着许是宏。车厢最靠近餐车,高级软卧旁边的车厢是一节普通软卧车厢,再旁边是几节硬卧车厢,最后是软座,硬座车厢。
餐车最靠近高级软卧和普通软卧,既是一种方便高层消费者的便利安排,也是一种市场安排。毕竟餐车,坐过火车的便知道,定价较贵,会去餐车吃饭的,卧铺车厢居多,平时非火车客忙的时候。
这时候的火车‘轰隆隆’的声音较大,在包间里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出来到餐车里坐下,刘璃才觉得这声音挺折磨的。这么多年没坐过火车了。
“刘璃,你要吃什么,点点。”吕柔娴将手里的菜单递过来给身边的刘璃。
刘璃拿起那张制作的有些粗糙的菜单,匆匆扫了眼,没几道菜。
许是宏似是发现刘璃看着菜单没打起精神,便问站在一旁的餐车服务员,“你这里有什么饮料,拿几瓶上来,菜单上这些菜都端上来。”
“是宏,我们三个人吃不完吧。”吕柔娴看服务员连忙去厨房了,不禁道。
“没关系,不点上来看名字怎么好不好吃?”许是宏笑眯眯道,又看向刘璃,打趣道:“是吧,刘璃,许叔叔做的对吧?”
“那是,做的对。”刘璃笑嘻嘻配合,心里却暗衬,要是个个客人都照他这样,饭店光写菜单就能赚翻了。
“对了,许叔叔你是做什么的呀。”刘璃眼睛咕噜噜转了会,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
许是宏抬眉,薄薄的唇向上挑了挑,“你猜呢?”
“我一个小孩子怎么猜到,你难道和妈妈一样,做生意的?”刘璃撅嘴,眨眨眼。
“不是,你再猜。”许是宏摇摇头,似乎有意要逗逗刘璃。
“上班的?”刘璃含糊道,心想,政府机构上班也是上班。
“上班包括这么多,猜对了都不算的,刘璃你真是个小滑头。”许是宏笑起来,敲了敲刘璃的头。
吕柔娴也笑了,看着他们相处融洽,似乎很是欣慰,“你许叔叔是个军人。”
刘璃听了不禁瞪大眼睛,不是吧,哪有这么斯文的军人。印象里军人都死板硬气刚直的,眼前这个许是宏除了隐隐有几分硬气,其他都是斯文有礼的气质,实在让人难以猜到他竟是一个军人。难道是文职?
许是宏看着刘璃不断变化的眼神,似是猜到她的想法,笑凝在唇间,“不是上班的那种军人。”
——
虽然高级软卧包间里环境很好,小麻雀五脏俱全。但对于刘璃来说还是无趣了点,电视里演的东西也无法让提起精神多看两眼。
吕柔娴似乎发现她无聊,便坐过来和她闲聊。言谈里很关心刘璃的生活饮食。刘璃却借机打听起许是宏,还有她爸爸刘文生同朱芝梅之前的事。吕柔娴虽然不想说有些东西给刘璃知道,但拗不过她缠着问,便简略的说了几句。
原来许是宏是那个许家的,在部队里做到什么位置不知道,估计不低。不过就算他是个芝麻大的,许家也不会让他只是颗芝麻而已。何况看他气质和言谈举止,说他只是颗芝麻,刘璃一定自抠双眼。
而刘文生和朱芝梅的事,据吕柔娴说,的确是在结婚之前了。朱芝梅同刘文生是高中同学,相恋过,后来门不当户不对不了了之。后来便和门户当对的吕柔娴经介绍结婚了,有了刘璃。而朱芝梅也是差不多早一些的那个时候有的朱丽瑶。难怪她妄想用这个来蒙她爸爸,真是无耻了点。
“刘璃,洗簌过了便早些睡吧。”吕柔娴脱掉连衣裙,换上一套睡衣上了单人的软床。
刘璃也换好睡衣,睡到她身边,吕柔娴将手臂给刘璃枕着,温柔的看着躺着的刘璃。
她身上的是妈妈味道,刘璃静静的想着,忍不住贴近吕柔娴一些,那是一种淡淡的乳香味。幽黄的灯光在吕柔娴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刘璃出神地凝视着她,像是要把之前落下的那些一次看个仔细。吕柔娴似乎是感觉到,微笑的将另一只手臂搂住刘璃有些瘦小的肩膀,刘璃感到一种温暖。
她忽然想到小时候的很多事,心里顿时充斥了很多感觉和情绪。不由眉毛皱皱,脸便侧了一下,水珠顺着圆润的下颌流下,滴在刘璃撑着头的手背上。
是一种委屈。
她不懂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来自妈妈的温暖。那一刻,她谁在吕柔娴的怀里,心是温暖的,却也有一种从未如此深刻的后悔充斥在心头。两相夹杂的感觉。
——
火车到站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三点。
首都火车站里人山人海,若不是高级软卧另有通道出去,刘璃肯定要经理一次所谓的中国人潮。那个年代,火车是最普及的交通工具。满眼都是拖着提着扛着抬着行李的旅客。
出得站台,便见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很快的迎了上来给许是宏行了个军礼。
刘璃在国外待的过久,再加上本来对这些部队什么也不了解,不知道穿着是什么兵种的。
只听见连声朝许是宏叫着“首长好,首长我来提。”
于是刘璃悟了,应该是一勤务兵。
36、
许是宏派来接的车停在上京火车站的停车场,走过去略有些距离。
七月中的上京其实并不比罗湖城凉快多少,今天还艳阳高照,刘璃最是怕热,走的嘘嘘喘气。跟着提行李的勤务兵却一点也不觉累似的,对许是宏很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