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
“带爸爸一起走,不要抛下我,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姜珥哀哀地看着那个朝她冲来的老人,泪如雨下:
“爸爸,你要多保重,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太想我。”
“带我走吧,带我一起走,”他满脸绝望,徒劳的对她伸出手,“不要把爸爸一个人留在这里……”
光芒消失,乌云合拢。
一切仿佛没有发生。
墓园只剩老人嘶哑的哭声,久久未能消散。
在这里葬着的,分别是他的妻子,他的儿子,他的女儿,和他将将逝去三天的女婿。
天下之大,人海之茫茫。
他再也没有亲人。
眼皮很沉,像是有千斤重。
姜珥努力想要睁开眼。
很快有人握住她的手:
“珥珥?”
是熟悉的声音。
“我去叫医生,你看着她。”
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缓了缓,再次尝试睁开眼。
这次成功了。
夜幕深沉,医院的白炽灯很亮,刺得她涌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下一刻,灯光熄灭,病房里只剩如水的月华。
姜珥舒服许多,小声问道:
“傅听寒?”
“我在。”
月光下,青年眼里满是血丝,“你终于醒了。”
姜珥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在医院?”
“你不记得了?”他嘶声道,“你被徐茵刺伤,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
姜珥努力回想,依稀记起几个画面。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徐茵她有本事捅傅明河去啊!捅我算什么……”
话未说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傅听寒紧张问道,“哪里不舒服?”
“不是,”她神色迷茫,“我只是总觉得,这句话,我已经说过了。”
“到底是在哪里说过呢……”
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也想不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她敲敲自己的头,“徐茵捅的又不是这里,为什么会脑壳疼呢?”
“可能是昏迷太久的原因。”
傅听寒把她的手圈在掌心,眸中闪过几分冷意,“还好你没伤到要害,不然……”
“啧,不然还怎样?”姜珥道,“你还想杀人啊?”
他低声道:
“如果你有事,我真的会杀了她。”
“然后去蹲局子是吧?”姜珥掐了一把他的脸,“你给我老实点,听到没?”
“嗯。”他俯身抱住她,“徐茵是因为我才对你动手的,要不是我……”
“行了,事情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了。”她指尖插进他发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替他顺毛,“对了,徐茵抓到了吗?”
“抓到了。”
顿了顿,他接着道:
“傅明河还查出来我妈当年的车祸,也是她找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