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吭声。
“心够大的。”
他笑了一声,在旁边的炕上?睡下来。
半天没动?静,祝今夏悄悄从被子里抬起头来,看?见时序躺在隔壁炕上?,头朝她这边。两排炕呈1字型,他离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她还晕着,那?猪肉醸的酒度数是真高,这会儿胃里还烧,口干舌燥的。
转头看?见长几上?有水壶和杯子,她伸手去够。
“喝热的。”
冷不丁一句,吓得她手一抖。
那?边炕上?,时序坐起身来,拿走水壶,拨开屋子正中的火炉,放了上?去。
炉火带来淡淡的柴烟味,勾起一阵迟来的反胃,祝今夏心道不妙,拔腿就往外跑。
终究是逃不过蹲在院子边上?大吐特吐的命运。
来的时候没注意,吐到一半,才现院子里居然养了牦牛,其中一头黑的就在她旁边。
此刻,它一脸疑惑地?回过头来,尾巴一甩,凑上?来看?她,清澈又?愚蠢的大眼睛。
祝今夏吓一大跳,朝后一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好?险没坐在呕吐物里。
身后传来时序的脚步声,她赶忙抬手:“别过来!”
“喝酒的时候干什么去了?”时序说,“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
“……”
“吐完了?”时序把刚热好?的水塞她手里,“吐完漱漱口。”
知道她好?面子,他起身走了。
等到祝今夏漱完口,钻进屋子,时序已?经又?躺在炕上?。
她悄悄钻进被窝里,闭眼半天睡不着,又?重新睁开。
“你?睡着了吗,时序?”
“嗯。”
“睡着了还说话??”
“梦话?。”
她毛毛虫似的裹着被子朝那?边挪了挪,“醒了就说说话?呗。”
“我跟喝醉酒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祝今夏就当没听?见,“我以?为?旺叔一直住学校,原来他有家啊。”
“谁没有家?只是回的少。”
“也是。”祝今夏望着天花板,要不怎么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那?旺叔住二楼吗?我们来那?会儿已?经睡着了?”
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问了不少,最后忽然来了句:“那?洛绒札姆呢?”
时序缓缓睁眼,“札姆怎么了?”
“没听?你?说过她。”
“你?没听?说过的多了去了。”末了,还是解释给她听?,“札姆跟我和顿珠一样,也是旺叔收养的小孩。她是最小的一个。”
“最小是多小啊?十八,十九?”
“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