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一行匆匆赶至承恩宫,见太后已到了那里,渔阳柳叶儿等妃嫔站在身旁,下面黑鸦鸦跪着一地的人,各人脸上都是严肃凝重之色。
季婉磕见过后,来至榻前。只见慕容祈墨脸色灰黑,两眼紧闭,呼吸微弱,直挺挺的躺在榻上。
“皇上……”季婉见了,魂儿早失,扑过去伏在他榻边,颤了声儿轻轻唤了一声,慕容祈墨竟毫无反应。
“母后……”季婉低泣着,哀切地望着太后,太后虽然满脸担忧,但神色还是很镇定的,见季婉这样,便安慰道:“皇后不用过于焦虑,皇上没事的。”
虽说着,两眼却一动不动的盯着慕容祈墨的眼皮,眼中是万分的迫切之色。
季婉方止了哭,跪在榻前,抓住慕容祈墨的手,泪到底忍不住,又流了出来。
这场面,她一共见过三次,她初进宫那时,就发过一次,第二次便是渔阳进宫刺杀当晚。前两次都安然醒转,而这次,显然比前几次都来得急重,结果到底会如何?
想到这,心尖又颤抖起来。
母后说,他这病是早几年流落在外时染上的,可后来看遍了所有名医,毫无结果,进了宫登了基,这宫中的太医便是天下至好的大夫,却也束手无策,这样的病,与不治之症有何区别!怎能不令她心焦!
“太医!”季婉厉声喝来太医,太医陈越与太医令宁祥慌忙过来伏下去。
“皇上这病到底如何了?”
“回娘娘,恕臣才疏学浅,实在不知皇上所得何病!”
“废物!”季婉怒喝一声,吓得宁祥与陈越颤着身子磕头连连!
“陈越,皇上的病,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法子了吗?”
陈越忙磕了下去,神色无奈而惊惶:“臣该死!”
太后听了,徒然失神,慢慢回过头来,只担忧地望着榻上的慕容祈墨。
季婉的泪便滚了下来。
“让我看看吧!”渔阳原站在众人之后,沉吟一下,走了出来。
慕容祈墨发病时的症状,与她之前见过的一例极为相似,他似是中了一种毒。刺杀他当晚,她也误以为他已中了她簪中的毒,一时大意,才落得今日的困境。
当年,父亲请人教习她各种技艺,包括筮术和医术。她也一下就喜欢上这种医术,并且学得虽算不得炉火纯青,也是高人一等了。
师傅说:“在疾病面前,人是平等的,不分贵贱尊卑,没有恩怨仇恨。医者救死扶伤,能给人予新生命,便是医者最大的快乐!”
所以,她才越众而出。
不治之症2
众人听了,均满目惊疑地望向她,她不理众人的目光,自信地走到傅太后跟前一福,再重复一遍:“太后,让我看看吧!”
傅太后紧紧看着她,目光是深遂的,瞧不出悲喜,也瞧不出她心中所想。
“太后娘娘,她又不懂医术,怎么能让她在皇上的万金之躯上胡作非为呢?”郑素柔急忙阻止道。
“妹妹又没学过医术,万一……”季婉看了看太后,又看着渔阳。
渔阳听了,心知这一干人等只不过是怕自己趁此机会谋害慕容祈墨罢了!傅太后不作声,默默走到慕容祈墨榻边,眼内忽然泪光莹然,众人见了,均住了声。
渔阳心内暗叹一声,原来平日众人表面上亲密友爱,最终还是没有一个人信得过她!太后就更不必说了。
时间渐渐过去了,榻上的慕容祈墨仍静静地躺着没有醒来,静得如死去一般。
众人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守着,谁也不开声,空气是死寂的,仿佛里仿佛弥漫了死亡的气息,气氛也开始显得诡异起来。
“德妃来给皇上看看吧……”撑到申时,一脸憔悴的傅太后突然显得苍老沙哑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众人都惊讶地抬起头来。
渔阳应了声是,越过众人惊疑的目光下,上前从容地为慕容祈墨诊断。
她认真细心地察看了甲色、眼瞳、舌苔,又看了膝腕关节,最后拨了几根头发拉抻了几下,然后站起来向太后道:“皇上可曾得过严重的风寒,又同时食用了紫苓?”
太后微想了一想,眼中便不自觉地泛出恻然,低微道:“皇上吃苦了!当年,他确实得过风寒之症,只是紫苓,那是什么东西?”
“紫苓类似于车前草,只是叶小而色深。稍不注意容易与车前草混淆以致误食。一般情况下食用了它并无大碣,但如若得了风寒又食用此物,便会产生一种毒素积聚于体内。即使风寒痊愈了,此毒却仍缠据体内无法排出。它会慢慢侵害五腑,遇急、怒而发病。”
“那你可有办法帮皇上除去此毒?”傅太后语气里便有了分明的急切期盼。
“虽无十分把握,但可以一试。”
“试?”季婉立即戒备地瞪着她。
“对呀,姐姐既无十分把握,怎可拿皇上做试验,如有不测,姐姐负得起这责任吗?太后,千万不能让皇上有什么差池呀!”郑素柔不待别人开口,走前两步抢先道。
“皇上得了此病太医束手无策,德妃娘娘既能妙手回春我们就不能放过一丝希望!德妃娘娘一心为了皇上,我们该相信她才对!”柳叶儿见众人争执,也出来为渔阳辩解。
渔阳感激地看了一眼柳叶儿,柳叶儿也回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渔阳暗点点头,一回头,无意中看见走在众人后面的张美人,却意外地发现她脸上的神色很古怪。她见了渔阳,瞬间又回复了平时的神色。
不治之症3
渔阳感激地看了一眼柳叶儿,柳叶儿也回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渔阳暗点点头,一回头,无意中看见走在众人后面的张美人,却意外地发现她脸上的神色很古怪。她见了渔阳,瞬间又回复了平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