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格格本来也有些小性子,本就觉得把耳环让出去有些委屈,现在那五格格还霸道不讲理,便生了气,道:“你我同时拿的,哪有先后之分。”
五格格骄傲的仰起头,带着三分不屑蛮横的说道:“自然有先后之分,我额娘是侧福晋,你额娘不过是个格格,你怎敢与我抢东西?”
二格格一听羞辱她额娘,气的浑身哆嗦,可她也想不出反驳的话,一着急更是如此,只发狠道:“你说话如此不客气,这只耳环,我便是凑不成一对戴不了,也断断不会给你。”
那五格格见她竟真的不给耳环,还作势把耳环要放到荷包里,便急了,情急之下便伸手将那耳环夺了过去。
耳环本就为了好戴有穿孔,那又是金丝的,最是锋利不过,二格格又攥得紧,五格格伸手一抢就使得耳环在她手心划破了一道口子,登时渗出血来。
二格格见状便哭了起来,五格格也傻了眼,她也不是多稀罕一对耳环,只是有些争强好胜,非要分个上下罢了,没想真的伤人。
二格格一哭,大家都纷纷安静下来,珠珠听见姐姐哭了心急,使劲往前凑,好容易挤到了最前面,见她二姐姐手流着血,还委屈的在哭,当场便发了彪。
她狠狠瞪着正不知所措的五格格,攥着拳头生气道:“你竟敢欺负我二姐姐!”说完便和小牛犊似的冲了上去,带着冲劲竟直接把长了她好几岁的五格格撞到在地。
五格格也不是吃素的,被撞倒后回过神来,便也上了手,她长珠珠几岁,力气也大,压制住珠珠自然是轻而易举,几下就翻身压过珠珠。
二格格见珠珠吃亏,也顾不上手里流着血,冲上去帮珠珠。五贝勒府的另两位格格也上去帮衬,其他的格格们在旁边劝说拉架,一时场面混乱无比。
最后还是直郡王府的大格格让婆子把这几位格格拉开,珠珠头发乱糟糟的,项圈也掉到了地上,眼睛红红的,怒视着五格格,像一头小斗牛。二格格的衣裳皱成一团,手又流着血,流的身上到处都是。看起来吓人的很。
五格格鼻子被珠珠揍了一拳,此时正哭着要找额娘。
直郡府大格格头疼得很,三言两语的训了妹妹们几句,便让府里的马车挨个送她们回去。
胤禛今日休沐,正待在幼姝的小院里,一个习字一个缝衣服。
幼姝还沉浸在女儿初次出门赴宴的喜悦激动中,沾沾自喜道:“平日里和皮猴似得,今天早上难得坐下来让我梳头,看起来倒稳重了几分,还勉强凑合一回。”
胤禛添醋加油,“珠珠年纪还小,等再过几年,就不会如此好动了。你让她出门,她也不爱到处乱跑。”
幼姝很是赞同,“小姑娘长大后总是娴静内向一些的。”
正当二人沉浸在以后闺女出落成一个安静温柔的淑女的无限幻想中,苏培盛在门外突然响亮的喊了一声:“爷,二格格和三格格在直郡王府打起来了。”
教女
幼姝听到后,二话不说把手边正绣着的衣服往旁边一放,连大氅都忘了穿,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
竟然有人欺负我闺女,姑奶奶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才怪呢!
胤禛慢了一步,拿上她的斗篷快走几步追上她,给她披上。他看着幼姝那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些担心珠珠,开口劝道:“小孩子打架是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对珠珠太凶了。”
幼姝脚步飞快,一停不停的往前院去,脑子里正想着如何把欺负她闺女的人揍一顿,听到这话莫名其妙,“我训珠珠做什么?珠珠好可怜,出去玩还被人欺负了,我心疼闺女还来不及呢。”
胤禛目瞪口呆,摸了摸鼻子,好吧,还真是十足十护短。
一进屋子,发现珠珠和斗胜的小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挺着胸膛站在那等候,她自认为这场架打赢了,没输了四贝勒府的威风,没辱了她阿妈的威名,很是得意呢。
二格格听见阿玛到了,本来要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一半委屈一半害怕,她担心阿玛觉得她不懂事爱惹祸,从此厌弃了她。
但落在幼姝眼里,珠珠头发凌乱,衣服也破了个口子,脸上脏的和小花猫似得,看起来像路边的小乞丐,可怜极了。
她冲上去,一把搂住珠珠,上下检查,急切地问:“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被伤到?”
珠珠摇摇头,她正想兴奋的和幼姝将今天发生的事有多刺激,结果被幼姝按在怀里,听到她额娘用莫名温柔的声音说:“珠珠,乖女儿,不要害怕,额娘不怪你呢。”
珠珠一脸莫名其妙,怪她做什么,她今日不仅替二姐姐报了仇,而且她和二姐姐以二敌三,丝毫不落下风,是好事呢。
她努力挣脱开额娘禁锢的怀抱,兴奋又激动比手画脚的说:“那位格格好讨厌,欺负二姐姐,二姐姐流了好多血,我冲上去揍坏人,二姐姐来帮我,好多人都来帮我们,我们打赢了呢。”
听她叽里咕噜的说完,胤禛担心的去看二格格,二格格的手早已在直郡王府止住了血,现在只剩一个浅浅的口子,本就是被耳环的孔划了一下,哪里能流出好多血来。
胤禛凑上前去,盯着二格格的手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伤口在哪,还是二格格满脸通红的指给了他伤口的地方。
幼姝听到女儿保护姐姐,小小年纪就临危不惧,很是欣慰,摸摸珠珠的头表扬道:“珠珠很是勇敢呢。”
珠珠一脸认同,自信道:“额娘,我真的是太英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