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几人从林中出来到河边的时候是隐约看到对岸有几个敌军在打水,应该是去救火的,众人便躲在乱石后想泡会儿水等人走了之后再出来,可是就在众人都静悄悄等待的时候。
看到石头背后的流出来的水逐渐变得浑浊,逐渐变得鲜红,这是……血!
再次攻城
众人瞪大了眼睛,都看着流出来的血水说不出话,梁浅立刻反应过来,然后探出脑袋,然后看到了令她难以置信的一幕。
几个敌军的士兵带着穿着平民衣服的人,将一人带到河边,像牲畜一样杀了,那人的血顺着流到了河里,流到了梁浅的面前。
梁浅瞬间红了眼睛,拿出身后的弩箭,将在河边还拽着一人的敌人直接射中他的手,那人吃痛的抱着手,也放开了抓着的人,然后站出来继续瞄准下一个人,站在一旁的月银原本还想拉住梁浅,可是当他跟着走出来,看着这情景,顿时也红了眼,跟着杀了上去。
这次几个敌人和刚刚守卫不同,不仅身上的甲胄更加完备坚硬,战斗力也更强,梁浅除了第一箭正正射中了那人的手,其他几箭都被对方挡住了。
沈从冲到了所有人的前面,用出了梁浅等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招式,招招致命,不出几下,便又有一人倒了下去,而月银以前就上过战场,自然知道对方的弱点在何处,一刀一个,鲜血喷涌。
而梁浅也面对着比自己高壮一倍的对手,先是尽力躲避,然后在抵挡不住泰山压顶般的攻击后,朝对手撒去一包药,对手迷了眼睛,手中却还在朝前乱砍,梁浅此时走上前来,躲避着他的刀,然后毫不犹豫的刺去……
最后一个人,梁浅与他对阵了许久,最后踢下了他的弯刀,伸手稳稳的接住,然后夹在他的脖子上,对方半跪着,不敢动弹,周围的打斗声也停了下来……
见到其他人都死了,人群中的一个妇女才冲上去抱着躺在河中的人哭喊着……
身后也传来了马蹄声,萧明渊得了月银和明汐的信便朝这边赶了过来,萧明渊下了马,见到这番情形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又看向几人看去的方向,他看到了梁浅,在敌人的对比下,她一个女子的身影显得那样小,却倔强地拿着一柄敌人的弯刀抵在敌人的脖子上,眼睛通红,满眼的泪却不曾让它掉下来。
月银走到萧明渊身前行礼,然后自然的站到萧明渊的身后,见梁浅仿佛定在的那个地方,便想走上前帮忙,萧明渊却拦下了他。
“将军,还是让我去帮夫人了结罢。”月银又朝萧明渊行礼道。
萧明渊摇了摇头,看着梁浅的身影轻声说道:“让她自己来罢,这份痛苦只有自己咽下才能真正结束,否则午夜梦回,她都还是想回到这里,都走到这里了,她也变了……我相信她。”
梁浅朝对面那人问道:“为什么?难道非杀他们不可吗?”
对面那人听懂了梁浅的话,吞吞吐吐的说道:“主帅说,敌军攻进来,我们得不到的,奴隶,你们,也别想,得到。”
对面那人说罢便又猛的站起来,拿起腰间的短剑想朝梁浅刺过来,梁浅手起刀落,对面便没了动静。
梁浅闭上眼睛,将手中的刀插在地上,看向河边哭泣的人,岸上迷茫的人,林中被惊飞出的鸟,一时感到自己的脚下无力,便要朝后倒去。
一人稳稳接住梁浅,梁浅轻轻靠到那人的胸膛,熟悉的感觉,梁浅抬头看向萧明渊。
萧明渊轻声问道:“还好吗?”
梁浅有些疲惫的问道:“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做吗?”
萧明渊轻轻扶住梁浅,让梁浅能站稳,自己则靠着梁浅站在她的身后。
“无论什么事,我都相信你,你尽管去做,我永远在你身后。”
“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若你非要个理由,我不想你的身后空无一人,我永远会在。”
从小到大,无论穿越前还是到这里之后,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说会站在我的身后。
好像以前师父说过让我站在她身后,她护着我,如今,当我独自一人站出来的时候,我的身后也不是空无一人了。
梁浅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哭了起来,然后转身抱住了萧明渊,他今天穿的是铠甲,所以怕梁浅的脸被胸前的坚硬的铠甲划伤,萧明渊便俯身抱住了梁浅。
梁浅冷静了下来,一行人要了几匹马便打算朝城中赶去,萧明渊扶梁浅上马,梁浅问道:“你不同我们一起过去?”
“这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等我处理好便来城中找你们,我已经派了人过去,如今我再派一队人跟你们一同回去。”萧明渊将梁浅刚刚被掉落在一旁匕首递了过去。
梁浅拿起匕首看了看,然后朝萧明渊笑了笑,然后朝萧明渊抱拳行了个礼,用很潇洒的语气笑着说:“多谢了,嗯……告辞,保重。”
然后梁浅便骑着马潇洒地带着人离开,而萧明渊也立刻严肃了起来,骑上自己的战马带着手下朝另一边出发。
梁浅带着沈从月银等人走后,萧明汐也立刻整理起现有的武装装备,又仔细巡查了一遍,交代了哨兵许多事,这才走下城墙。
眼见柳烟晴迎了上来,先是朝明汐温和行礼道:“见过明大人。”
“柳娘子快请起,不知柳娘子找我,是有何事?”萧明汐背挺得很直,官方假笑着。
柳烟晴因为在医馆里面待久了,身上淡淡的散发出一股草药香,说话的态度虽然感觉很温柔,但是却很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