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心想这人不愧是沙场征战出来的,倒是一点不拖沓,确也很有点杀伐果断的气质。
梁浅也小声吐槽道:“那既然大人已经想好对策,其实不止是要我来掩护这么简单吧?”
萧明渊轻笑一声,说道:“这不是见你看事情眼光独特,想请你来帮忙的,况且,此案的重要证人正是王家的王夫人,大理寺的人都是男子,怕是在王家女眷中探问多有不便,一会儿还得请娘子多帮忙探问才是。”
梁浅抱着手向后靠了靠,然后一脸傲娇地说道:“哦,这样看来是有求于我,要我帮忙简单,我甚至可以帮你一起办这个案子,不过事成之后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萧明渊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可以,那得看你的本事能不能办成了。”
梁浅哼了一声,“说道做到,不能反悔。”萧明渊点了点,梁浅计谋已然得逞,心想到时候问他要个上百上千两的银子,自己就算有赚头了,梁浅边想边偷笑着。
转眼一队人就来到了王家,这会儿没有什么人来王家,原本在灵堂的一些来客,也是见到萧明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便赶紧行礼离开了。
此刻堂上就只有萧明渊和梁浅,披麻戴孝的一位妇人和一少年,当然,还有躺在棺材里面的王大人,而大理寺的人和万星月银都站在院子中待命。
梁浅刚刚在车上听萧明渊的描述,还以为他会扮演一个凶神恶煞,不留情面的阎王形象,结果没有想到,一进到灵堂,萧明渊是先礼数周到的向死者行礼敬香,然后走到一旁那妇人和男子的面前回礼。
梁浅也学着萧明渊的样子行礼敬香,走到萧明渊身边时,才听到几人的对话。
“夫人公子节哀。”萧明渊朝王夫人行礼道。
王夫人这几日仿佛受了许多打击,面容憔悴,语气虚弱的回道:“谢大人关切,大人今日来不是只来吊唁这么简单吧。”
王夫人抬眼看着萧明渊,梁浅此时注意到她的眼神还是很有力,她一直盯着萧明渊的眼睛,好像要把什么看穿一般。
萧明渊避开王夫人的眼神点头肯定的道,“是,陛下下令要彻查此案,如今晚辈携大理寺众人来是想向夫人了解这其中内情,为王尚书讨回公道,无论凶手是谁,晚辈都会将其绳之以法,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王夫人听到这才无奈的转头将叫他儿子到一旁,并未做阻拦,萧明渊则叫了仵作上前开馆验尸。
梁浅让众人用白布将仵作验尸的现场围住,拉着一旁全神贯注盯着棺材的萧明渊朝王夫人走去。
梁浅刚刚注意到王夫人的神情,所以赶紧过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这场面太过吓人,夫人不要吓到才好,敢问夫人,可还记得王尚书遇刺时的情形?”
萧明渊看出了梁浅的用意,听梁浅边说着边伸手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递到王夫人的手中。
王夫人喝了口茶,才回忆道:“昨日原是休沐,不用上朝,可天都还没有大亮,夫君便起来说要到书房去写一份折子,我想他定是想了一夜,才下了决定,也就没有过问。
我起来后便去厨房做了吃食,想给夫君拿过去,可是才走到门口,便发现大门敞开着,门口也没人候着,我寻思平日夫君处理公事都不许旁人打扰,今日为何如此异常,心中就已经有些不安了。
结果我一进门,便见到夫君书房中的书童墨白手里正拿着刀,而老爷身上流着血,我当时便大叫着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便只听众人说,夫君已然去了,那墨白也当场被抓到柴房中关着了。”
王夫人说完便又拿出手帕来拭泪,梁浅再一下车便带了一个小册子和笔,边听边记录,写得其实很潦草,旁边一同记录的文书先生也看不懂,梁浅其实写得简明扼要,自己看得懂就行,谁让遇到这些事都有肌肉记忆了,要写笔记好像才能理好思路。
听完王夫人所说,梁浅和萧明渊转头对视,萧明渊轻轻抬头示意梁浅先问,梁浅便拿起笔记向王夫人问道:“夫人,这书童可还在书房关着?”
这书童可是关键证人,可不能有什么闪失,所以梁浅最先关心的便是这书童,王夫人点头说道:“在,还关在书房,小翠,领大人去。”
梁浅和萧明渊一对视,萧明渊便派了大理寺的人跟着那侍女去提人。
梁浅还没有问下一个问题,这王夫人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昨日我还未醒,所以家里人并不确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理寺的人来了都拦在的外面,还望大人恕罪。”
梁浅本来低头写的笔停了一下,然后抬眼疑惑的看着王夫人,王夫人不敢与梁浅对视,只是有假装掩面哭泣。
梁浅疑惑在于,王夫人的描述最开始听着倒是感觉像是实情,但是后面自顾自说的这所谓恕罪的话倒是显得非常奇怪了,不仅像是刻意解释,还像是提前学会的套话一般。
且梁浅听到这番话时,不由觉得王夫人的话前后矛盾,王夫人先是说她看到王尚书身上都是血,而后又说他人不能确定案件的真相,而且既然都将凶手扣了下来,又怎么会觉得这只是自然死亡这么简单。
正当梁浅想开口问的时候,萧明渊先问出了梁浅想问的,“夫人说的众人究竟是谁?我见公子年龄尚小,还未到主事的年龄,这几日府中慌乱,究竟是谁在主事呢?”
梁浅其实也是想问这王夫人晕了之后,这些消息,还有各种事物到底是谁在处理,梁浅原本第一感只是想到说这府中上下这么多人,想必是管家或者侍卫侍女们一直照顾着,而且这么大的府邸,肯定对于这些突发事件也是有培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