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说什么呢?邻街的粮车翻了,你们快去帮忙!”
正在聊天的两人见到一身官服还带着刀的几人吓得赶紧结了账就点着头跑了,万星几人这才转过身来笑着对梁浅说道:“夫人不是刚刚在医馆,可让小的们好找。”
梁浅察觉到一丝异样,只是端着茶杯说道:“怎地,如今我在城中转转都得时刻盯着了?对我不放心的很?”
万星一时语塞,只是低头站在梁浅面前,大个儿小个子也被吓得不敢说话。
“娘子还到此处来接我?真是辛苦娘子了。”就在这僵住的时刻,萧明渊的声音从梁浅的身侧传来。
梁浅侧目看向萧明渊,他此时卸下了昨日那身的衣甲,只穿了一声玄色的衣裳朝梁浅走了过来。
梁浅也暂时懒得再去计较自己察觉到的异样,转过身对萧明渊说道:“嗯,夫君的事可都办好了?”
“嗯,娘子放心,该拿到的口供证据都拿到了,我们回去罢。”萧明渊语气平和地同梁浅说着,然后过来牵着梁浅手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慢慢地在城中的石子路上走着,微风吹拂,轻轻打在脸庞,和城外更为狂野的风截然不同。
“娘子可觉得我是坏人?”萧明渊有些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
“坏人?什么叫做坏人?我不知道这个世间对于坏人是如何认知的,可于我而言,我身处这个拼命挣扎求得一线生机的时代,或许只有保持坚定我自己的内心,不乱于心,不困于情,才能……”
萧明渊发现梁浅又开始转移话题,便停下了脚步,转身坚定的看着梁浅。
“娘子?”萧明渊十分坚定地看着梁浅,很期待她的回答。
梁浅被他看得不自在,便别过头,“好啦,你是坏人可以了罢,我也……不算什么好人?”梁浅想起自己跟着师父干的事,好像自己在这个地方不太好意思再去评判别人。
“或者说,你也看见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什么管家理事,我统统不感兴趣,我如今呢?只想当个富婆,把京城人的钱都赚了,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或许也是个坏人罢,那我们这两个坏人不就凑在一起了?”
梁浅有些俏皮地背着手往前面走去,萧明渊看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少女,自己的内心仿佛终于被阳光照得暖暖的,于是自然地跟上她的脚步,拉着她的手一起往前跑去。
“这是做什么?”梁浅被萧明渊拉着一路狂奔,到了客栈门口,萧明渊又跑过去牵马,于是梁浅气喘吁吁地问道。
萧明渊牵着马儿走了过来,伸出手满脸笑意地朝梁浅说道:“走,带你去看风景。”
回京
“萧明渊!我要吐了!”梁浅被马颠得头痛,终于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梁浅被萧明渊拽到马上,然后就是出城一路狂奔,一路上都有萧家军的人在巡逻,可萧明渊骑着马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样子。
于是在现代就常常晕车的梁浅,没有想到,到了空气清新的古代,还是会被颠得晕马。
听到梁浅捂着嘴叫喊的声音,萧明渊才忙停了下来,将梁浅抱了下来。
梁浅赶紧跑到草丛边吐了起来,缓了半天,眼前逐渐清晰起来,刚直起身来便看到萧明渊递过来的水壶,梁浅抬眼,只见萧明渊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另一只手里竟然还拿着一张绣了什么花样的手帕。
“这是?”梁浅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然后看着萧明渊另一只手里的手帕,满脸疑惑地问道。
萧明渊只是笑而不语,拿起手帕来擦起梁浅额头的汗,梁浅继续喝着水,一脸狐疑地看着萧明渊,因为自己刚刚瞥见上面的花纹有些……熟悉?
萧明渊见梁浅边喝着水边一脸奇怪地表情看着自己,无奈地点了点头,将手帕摊开递给梁浅看。
“这是!这是我绣的那个?”梁浅探头一看,自己嘴里的水差点吐了出来,这上面歪歪倒倒绣着的一朵桃花,不就是自己之前练手绣的。
梁浅仔细回想,自己当时觉得绣得残了,便顺手丢在了梳妆台,没成想,被他捡了。
“还给我!这是我绣的。”梁浅伸手便要去抢,萧明渊忙收了回来,往前面跑去,嘴里还说着,“就不给你,这是我家娘子绣的。”
两人一路往山坡上跑去,梁浅追得有些累了,便有些不好意思恳求道:“还给我嘛,萧大人,它就是个残次品,我随手绣的。”
萧明渊这才停了下来,伸出手拉住气喘吁吁的梁浅,“只要是娘子绣的,我都喜欢,而且俗话说瑕不掩瑜,如此这般,才显得它的特别之处。”
梁浅叹了叹气才随口说道:“随你。”
当两人走到了高处,梁浅这才真正见到此地风景的别致,它也不似江南那般的烟雨朦胧,而是依旧静谧深沉,随衣而动的风呼号着属于她的狂野;
它不似京城那般繁花似锦,这里的每个人却比那里的人少了些深沉算计,只是以真诚之心待人待己。
“从前我总是会来这里看看风景,看看这便是我们要守护的万家灯火,若我们退让一步,便会让身后的百姓受苦一分,如今,我才回京不过一年,就让这么多人又遭遇苦痛……”
萧明渊眺望着远方和梁浅说着他过往的故事,原来这便是他曾今看过的风景……
梁浅攀上他的手安慰着他说道:“这件事原不是在你,想必丞相已经筹谋许久了,想乘着大乱扰乱朝中,更是从他国获利,如今陛下明着分你手中的权,不仅是他丞相忌惮,更是陛下忌惮,你我在如今此事中能做到如此,已然是尽心之后才得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