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笙也知眼下养身最要紧,瞧着了满满的东西,一味拿出来用便是。
热锅热油,将葱姜、八角、桂皮、香叶炒香,再放入豆酱一起翻炒,倒入方才清洗过的羊蝎子翻炒去多余的水分,再加温水,其它备好的调料也一起倒进去。
等着煮沸,撇去浮沫。
阿草已经学会了这一步,示意郡主放心,由着她看火去做。
焖煮小半时辰,大火收汁后,香气扑鼻,阿草又有些恍惚。
萧鸣笙将汤放着炖,走出去透透气。正好嬷嬷人在廊下,她走过去,便在小凳坐下,“嬷嬷坐就是了……”
卢妈妈刚放了料子要站起,又怕将衣料弄脏了,便小心坐回,“郡主累了吧……”
“我就是想问问嬷嬷些事。”
萧鸣笙看廊下猛烈的日光,歪头一想,“我近日觉着身子轻快不少,还在吃从前的药,也不知御医几时来请脉,也好改一改方子。”
说起吃药请脉,卢妈妈也担忧着:“是了,郡主的药方还是两月前的……按理是换一换了。要不,午后让袁志进城一趟——”
萧鸣笙顺势颔首,谁知,卢妈妈话音一转,“去找一找崔大人。”
“嘶……我的病,找崔大人做什么?”
卢妈妈讪讪笑着,“崔大人刚刚调回,便这样关心主子的身子……他常常入宫,或是问他更方便些。”
“好罢……”她一个郡主,求医问药也难么?
灶房里头,羊蝎子的味道越发浓郁,萧鸣笙临走前,又叮嘱了卢妈妈一些要紧事,“早些年,家里是定了亲……只是,嬷嬷也该看到,咱家,光顶着一个郡主的头衔。崔家是百年世家,原就不是良配……往后之事,亦未有定论,嬷嬷也别一味惦记着旁人。梅花坞是偏了些,未尝不是个避世养病的好地方,我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比什么大人都重要。”
卢妈妈是何反应,萧鸣笙也没去细瞧。她是萧家唯一一个嬷嬷了,自然是希望两家亲事顺利。
只是,萧鸣笙冷眼看着:这门亲事,只怕不会顺遂。
午食,一大盆红烧羊蝎子,一大锅清炖的。
也没另外焖饭,就吃昨日的包子。
历经大半个月,萧家过度谦让之风稍稍好转。
萧鸣笙也示意大家吃,“我饭量少,吃两碗汤约莫就饱了,这东西总不能放到过年吧?后院还有一只呢……”
她先行夹了一块清炖的,一咬,羊肉软烂,有白萝卜的清甜味,很是不错。
今日,卢妈妈罕见招呼了阿草和袁志,也夹了一块红烧的。为了照顾她的牙口,这道菜也炖得久,不止肉香软,连中间的羊髓用筷子轻轻一捅,也吸溜了干净。
阿草吃了一块,想到了家里吃的那只兔子,抬头看了眼袁志。兔脑阔的脑子好吃,大哥是好人。
袁志不晓得她的心思,被看得不好意思,才动筷,又给她夹了一块。
而陵安府,崔明端对着阿藤提来的饭食,实在是下不去筷。
闹得沸沸扬扬的皮毛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