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是吃到虫子了吗?”
阿草跑得比卢妈妈还快,一个劲往莲蓬里瞧。可是如阿草所说,这莲蓬的皮,又不是纸做的,萧鸣笙还没撕开一个口子。
她——只是在篱笆那边瞧见了一片红色的衣角。没等定睛细看,那人已经折返,如方才所学的模样,背着手走路,也不知是又想做什么。
自己摘了他的花,又如何?这不是已经送到萧家了吗?他自己也吃了菊花茶,怎么就可以那么理直气壮?
萧鸣笙握着那支翠绿的莲蓬就往后院去了,也不管是不是合礼仪。
而崔明端返回来,不过是想问问她往日吃食,才走了几步,惊觉这样实在是过于显眼。
要送什么东西,照着时令有的,让家仆送来就是了。
他顿在拐角处,昂首蹙眉,细细思量着,然而一眼便看到了篱笆那头的人,怎还没回房去?
莫不是在送自己?
秋风甚凉,倒也不必如此在意虚礼。
莲子汤
崔明端脑子浮现的诸多想法是照着自幼学的礼仪而来,而眉眼染的温情,却是年轻儿郎才有的情思,不为学识所束,不为礼法而定。
儿郎隐秘的心事,也只有秋风知,面上似有似无的笑,直到回村前,才在阿藤莫名其妙的咳嗽声里才收敛干净。
衙役们也将案子的缘由问了清楚。
李家老三是春耕后就离的家,说是跟着人出海去了,约莫得一两年才回。但郡主身边的护卫,给报的是失踪。
人究竟是出海,还是出事,查一查出海的名录,自然就见分晓。
寻常人没法去看那名录,自然是由着李家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衙役们去了一看,上头当真是有李家老三的名字。
回了陵安府,阿藤听到这样的回禀,忽然有些担忧看了眼大人,他也在看那些村民的口供。
“大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要不,小人亲自去一趟?”
崔明端只是淡然问一声,“名录呢?”
“啊?”
“拿回来。这东西,又不是宫廷密录,想来是可以往外借的。”
阿藤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惊呼道:“是了,如果只添一个名字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或是动了手脚,眼拙看不出来也是常事,小人这就去办。”
……
目前尚不知名录是否被动过手脚,但李家的人自以为占理,老太太雄赳赳,像只斗鸡似的,拉了两个儿媳和几个村民,要去同人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