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对她的提议不以为然:“不合适。”
孤男寡女,深夜暗室,酒精搞不好要变成危险品。
“什么?不合适?”郑嘉西单手?撑住额头,调侃道,“你是对自己的酒品没信心,还是对我不放心?”
“放纵也?要适度。”陈森瞥了眼啤酒箱,“喝多了胃会难受。”
多么?正经的一个人?,郑嘉西差点就要被他?身上的人?性之光感动了。
她走的都是野路子,还拼命往悬崖边试探,他?却沉默地一点点把她拉回来,恍若两人?的初见,显得?她的不着调像场闹剧。
越是如此,她就越想?凿开?这副坚硬躯壳一探究竟。
“是有点不舒服,你帮我递瓶水。”
陈森环视一圈,拿了玄关柜上的矿泉水。
郑嘉西接过?来,拍了拍身旁空位,唇边浮起清浅笑意:“站着不累吗?”
针织外套随着她的动作滑下肩头,露出一根脆弱易折的睡裙吊带,丝绸质地衬得?那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滑腻。
灯光晦暗,酒意熏心,明明该警惕的人?是她。
沙发很窄,陈森坐下后就占了一半多的位置,郑嘉西虽是蜷缩姿势,但两人?偶尔还是会碰到一起。
这其中不乏她带着故意的触碰,陈森默默将腿收回一些,正经八百地问:“发生什么?了?”
她一天都没现身,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地关在?房间里买醉。
“我买彩。票中了个大奖,庆祝自己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陈森望向她,脸上表情写着“你猜我信不信”。
“好吧,其实是我养了很多年的宠物走丢了。”
“什么?宠物?”
“一只脾气不怎么?好的猫,所有人?都说?它是自己跑出去的。”郑嘉西放下矿泉水,后脑勺枕着沙发靠背,“他?们说?猫跟狗不一样,不认主人?不认家?,薄情寡义得?很,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让我死?心。”
她每字每句都是张口就来,基本没什么?可信度,听完也?就罢了,陈森不打算戳穿。
而且他?没指望郑嘉西真能?跟自己谈心,让她缓过?这个劲儿就行。
“或许你的猫是例外,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要是不回来呢?”
“换一只养。”
郑嘉西笑了:“他?们都是蠢货,薄情寡义的分明是男人?。”
陈森不用?低头都能?感觉得?到,她说?话时小腿一直有意无意地蹭着自己,鬼使神差般的,他?突然问:“你很懂男人??”
“懂啊。”郑嘉西挺起身子,朝他?的方向探过?去,“但是不懂你。”
她朱唇微启,呼气如兰,细长的眸子里蓄满了潋滟水汽,身上的针织外套也?已经完全滑到腰际,和?彼此之间的距离一样,跨到了警戒线以内。
陈森眯起墨色渐浓的眼眸,语气带着警告:“我也?是男人?。”
“所以呢?”
什么?意思她很清楚,故意装傻玩心眼,撩起火来不计后果,陈森撇开?视线打算起身,不料衣角被人?紧紧抓住。
趁他?不备,郑嘉西直接翻身坐到了男人?腿上。
陈森缓过?神来,声音紧绷:“干什么??”
“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吗?”
郑嘉西压着他?的肩膀,仔细感受着他?不太平稳的呼吸和?僵硬的身体,调笑道:“原来你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淡定。”
陈森擒住她一直往下探的手?,眉眼变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郑嘉西躲开?他?的钳制,声音放轻,“不要推开?我。”
至少不要在?今晚。
她被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匣子里喘不过?气,孤独和?恐惧排山倒海般袭来,她期盼有人?能?救她出去,或者干脆一起沉沦,用?另一种强烈的情绪覆盖,比如极度的欲。望。
通过?这几天的短暂相处,陈森已经习惯了郑嘉西大胆洒脱的行事风格,也?包括这样横冲直撞的说?话方式,但此刻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丝隐隐的哀戚和?悱恻。
“陈森,你也?不是无动于衷。”郑嘉西搂着他?,两个人?的鼻尖快触上,“你可以不进这个房间,也?可以不管我,但你还是进来了,真的完全没想?过?会发生点什么?吗?”
而且她旁敲侧击过?张简洋,知道陈森没有女朋友。
被戳破心思的人?没表现出任何窘迫,好感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来得?莫名?其妙,陈森就没见过?这么?奇怪又鲜活,坦诚又神秘的女人?。
回想?起这几天的点滴相处,他?也?承认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郑嘉西吸引了。
但还不至于把节奏快进到这个地步。
“你先坐好。”
“不要。”
郑嘉西对准他?的唇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