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看眼可人,见她生得婀娜妩媚,心中顿生不喜,因问:“袭人那丫头呢,她是个最妥贴的,寻常都是她来回话,今儿怎么换了你呢,袭人让你来的?”媚人眉眼低垂,言辞有些躲闪:“是,哦,不是,小婢出来的时候,袭人正忙在服侍宝玉。”
凤姐心中急切,生怕袭人成事,忙起身说道:“大太太、太太陪着老祖宗先坐着,我去瞧瞧宝兄弟去就回,我见他晚饭也没吃什么,别真是哪里不舒服,也好早做防备。”
说着抬脚就走。
这里贾母听说宝玉身上不舒服,忙着要去瞧瞧,王夫人更不消说,就是邢夫人纵不喜欢王夫人,也喜爱那宝玉生得好,也赶忙起身说来看看宝玉。
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凤姐,一大队人马往宝玉房里来了。
媚人有意落在最后,凤姐扶着贾母,余光观其形迹,心中更加笃定。
这时节,黛玉早已经挪到后院一栋精致的小房舍去了,碧纱橱里就剩下宝玉一人,宝玉住里面,丫头们在外间陪护守夜。
贾母一行人走来,外屋竟不见一人,你到如何,原是几个嬷嬷估摸宝玉安歇还早,这会子偷空家去了。晴雯麝月在凤姐房里被平儿绊住。
又因大丫头媚人因为今儿受了风,头疼的厉害,一早告诉了宝玉,又央求袭人替自己守夜,袭人求之不得,满口应承,媚人便去了隔壁自己房里。
袭人见走了媚人,恰似吃了一颗定心丸,忙把几个小丫头胡乱支使一件事情出去跑腿了,又让她们不着急回来,屋里有她伺候。
那些小丫头都是家生子儿,父母兄弟多有在府中当差者,得了这话,了得去亲人面前转转。
袭人这里扫清障碍,回头瞧见宝玉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一颗芳心突突直跳,想着自己的将来终身,荣华富贵就看今朝了。
想她颜色虽好,在宝玉却说不显,娇俏灵慧难敌晴雯,婀娜妩媚又输媚人,她只好以温柔和顺取胜,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只想着今日机会难得,想要一锤定音,确定自己在宝玉身边的身份地位,□昏头的袭人浑然忘记了,这里是贾母地盘了。
袭人这里拿定主意要一举拿下宝玉,是意随心动,大胆施为,借着替宝玉换裤子为由头,在宝玉身上摩挲揉捏,更是娇滴滴磁糯糯低声询问宝玉:“你那脏东西从那里流出来的呢”。
宝玉顿时脸红耳赤,这种事情如何能对人言,遂低头傻笑,默不作声,架不住袭人一番软语央求,遮遮掩掩,羞羞怯怯一番讲述。那袭人便故作娇憨,媚态毕露,引诱的宝玉来要了她的身子,成就她们的露水姻缘。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棋差一招,吃了媚人的埋伏。
却说贾母一行人进房,丫头婆子一概不见了,顿生怒气,又听得里面‘嗯嗯吱吱’犹如老鼠作怪,众人心下都是奇怪。
贾母最是疼爱宝玉,想起他先前的摸样,还道他病了睡下不安稳,忙走几步跨进里间,鸳鸯随身掌着灯,却见宝玉床上帐幔遮盖的严严实实,一阵阵乱颠乱摇。
贾母等走近几步,那‘叽叽吱吱’的怪叫声就更大更激烈真切了。
贾母邢夫人王夫人都是过来人,焉能不知这声从何来,一个个脸色大变。
王夫人更是横眉倒竖,抢步上前,一把揭起帐幔,就见宝玉脸色潮红仰天躺在床边,袭人却是身在床里,侧身向外依偎着宝玉,两人嗯嗯唧唧,摸摸捏捏,那袭人似乎十分愉悦忘性,面若桃花红艳艳,中衣半解,露着大红的肚兜,半截子雪白胸脯晶莹浑圆,鼓鼓囊囊,恰似熟透的水蜜桃,她那手里却在为宝玉宽衣解带,闭眼娇喘连连,身子一阵乱扭动,水蛇似的在宝玉身上摩挲不停,宝玉也自己拉扯着衣衫,嘴里叽叽咕咕吐词不明:“热,热,热,袭人,袭人……”两人俱是喘气不赢,嗯嗯唧唧……
这一场西洋景,笼罩在朦胧的烛光之下,格外香艳诱人,
这一笔账,凤姐心知肚明,眼见袭人在上,宝玉底裤还在,方知自己来的恰好,袭人还没得手,暗赞那媚人丫头估算的精妙。
贾母气个仰倒,把个拐棍儿差点捣断了。王夫人怒气更盛,握紧双拳,浑身战斗,竟然发不出话来。
邢夫人虽然喜欢宝玉,见王夫人吃瘪,心里暗暗称愿,脸上不免带了一抹得色,凤姐搀扶贾母的同时暗地拐一拐邢夫人,她才回了魂,装出一副痛心疾首之像。
却说宝玉正在忘我,袭人正处于急切之时,竟然没有发觉屋里多了一群观摩之人,犹自丑态百现,表演春宫图画。
鸳鸯自小与袭人一起长大,见袭人如此丑态百出,到底看不下去,因骂道:“袭人,你作死啊。”
袭人一惊之下,整个身子瘫痪在宝玉身上,两人这才惊散了。
宝玉傻愣愣顶着被子抖成一团:“老,老祖宗,太,太,太,太……”
袭人慌张之下乱扯衣衫,竟然把宝玉的大褂子给自己套上,一骨碌翻下床来,跪倒磕头,浑身簌簌发抖。
王夫人见她竟然穿着宝玉的衣衫,更是气得一重死加二重死,几步上前,拧着袭人头发,恶狠狠扇了十几耳光还不解气。
贾母被凤姐搀扶到外屋坐下,只气得浑身发抖,贱婢竟然糟蹋她的宝玉,这还了得,拐棍儿连连敲打地面,差点没把地板戳穿了:“贱蹄子,竟然如此下作,可恼,可恨!”
王夫人真个人看起来有些魔怔,她手里噼里啪啦扇着袭人耳光,口里还在凄厉地叫唤:“来人啦,给我叉出,打三十大板,不,四十大板,要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