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昨天那件事暂且不论,那杰哥,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闻芳卉不懈地从洛瑶身上移开目光,转投到郭杰身上。
调岗这件事并不是郭杰的主意,还不是上头提议的,让郭杰不得不做这个“坏人”。
昨晚的事情着实让人吓一跳,如果洛瑶真是因为不服领导安排而想不开,这事可就大了。
所以调岗一事,本来领导也有所犹豫,可奈何闻芳卉吹的枕头风太厉害。
比起领导夫人,像洛瑶这样没后台的社畜只能拿来献祭了。
郭杰颇有些为难地看向洛瑶,顾虑到她的情绪,忐忑地说道:“洛瑶,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论你在哪个岗位都能表现得很好。”
闻芳卉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紧抿着唇,像是下一秒便要控制不住脸上露出笑意来。
绑架
“阿芳这明显是公报私仇,她肯定知道台上那个臭老头本来想潜规则你,但是没成功,她现在成功上位了,肯定手段下作,恨不得逼你辞职滚蛋。”
一下班,洛瑶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颜子,颜子感同身受地开始和洛瑶煲起了电话粥。
真佩服颜子这马上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的才能,洛瑶嘴角不由得悲从中来。
“颜子,要不我们辞职,一起去摆摊吧?”洛瑶已经无数次冒出过辞职的念头。
“那你一辞职,岂不是遂了阿芳的意?”颜子显得比洛瑶还要不甘心。
闻芳卉比洛瑶小几届,一开始进电视台是在记者岗位的,说起来洛瑶曾经还当过几天闻芳卉的老师,教她怎么操作。
没想到,得势之后的闻芳卉气焰嚣张,反过来处处想压洛瑶一头。
在职场里,往往就是有很多你讨厌的人会强迫你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只是洛瑶不甘心一直被压榨,因为她深知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你越软,别人就越喜欢拿捏你。
“啊……生活好难。”洛瑶向后躺在了床上。
折腾了一天,一沾到床,困意便一卷而来,颜子絮絮叨叨的吐槽和安慰如同催眠曲,洛瑶开始还能应付几句,后面意识涣散了,糊里糊涂开始做起梦来。
一入目便是残酷的战争,鸣笛之音呼啸苍穹,金戈铁马血染万里黄沙。
战火逐渐逼近一座城池,位于城中心的最高一处小楼中传出轻柔而有力的琴声,抚琴之人是一位肌如凝脂,手如柔荑的妙龄女子。
“小姐……”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停在琴旁。
抚琴之人按下琴弦,缓缓侧身,清秀绝俗的脸上略施粉黛,如湖水般清澈的双眸望向一脸局促的自家丫鬟,欣喜不已地笑道:“可是师父回来了?”
这抚琴之人有着一张和洛瑶近乎一模一样的脸。
丫鬟上气不接下气,“不是的小姐,是老爷找你。”说完她便垂下头,担心自家小姐会失落。
“洛瑶”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和丫鬟一起走了。
画面转到了一间静室,镂空香薰鼎里焚着迦南香,一缕青烟淡而缥缈。
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者端坐在太师椅上,神气内敛,不怒自威。
“阿瑶,你速去整理行装,我们今晚就走。”长者说话的语气淡然无波,但他的眼神没由来让人后背发紧。
“父亲,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既已拜在傅以山名下为徒,自是不能做不忠不孝之事。”站在静室中央的“洛瑶”疾言厉色地拒绝了父亲的要求。
可显然那长者并不打算放弃,他站起来走到“洛瑶”身边劝说她,“傅以山这些年确实厚待我们一家,但我洛明志始终是南夏人,南夏才是我们唯一的家,傅以山他再好,也是北辰的将军,与我们势不两立。”
“洛瑶”顿时失了魂魄,浑身都经不住抖颤,她知道洛明志的打算已如离弦之箭,所以她屈膝下跪,恳求道:“父亲,我愿留守海州,报答傅以山的恩情。”
“你!”洛明志正色厉声道,情急之下忍不住挥起手臂,重重地落在“洛瑶”的身上,怒其不争,“你可是要当我洛家之不孝女?”
他这几年虽然表面上与傅以山维持着不错的关系,可实际上他早就另有打算,年复一年,韬光养晦。
他只有“洛瑶”一个女儿,自然是不肯她留下的。
“来人!把小姐带下去。”
洛明志话音刚落,屋外便进来好几个人手拿绳索的壮汉,直接把“洛瑶”给绑了起来。
是夜,大雪纷飞。
“洛瑶”被五花大绑着,无奈上了离开的马车,随着家人,前行在逃往的路上。
凛冽的北风吹得车帷呼呼作响,雪花落在“洛瑶”白洁无暇的脸上,马上被滚烫的泪化成了水……
现实里的洛瑶惊醒过来,从床上一跃而起,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把脸,结果摸到了真实的泪水。
晕死,这是什么梦?
甚至比上一次更真实。
如果她没记错,那妖怪就叫傅以山,要是此梦为真,当年是洛家忘恩负义背叛傅以山,那傅以山不会是找她报仇的吧?
洛瑶无比恐慌地捂住自己的脖子,睁大双眼环顾四周。
还好这次并没有突然出现的妖怪。
音乐之声栏目的交接,意外地很顺利,闻芳卉显然觊觎洛瑶这档节目很久了,对栏目流程都很熟悉,可另一方面,深夜电台栏目的交接就很难了。
接手之后,洛瑶才了解到,这节目有多难。
原先的深夜电台栏目一直以观众热线为主,可随着观众热线的减少,节目越来越无聊,逐渐就变成了音乐节目。